“我还是不明白,这有好好的宫殿不住,非要睡在这帐篷处……”谢盏手中拿着一根树枝,有一茬没一茬的玩着眼前的火堆。方才同那些贵女们玩累了,便回来歇着,又见今晚要睡在这帐篷处,她一点也不喜欢。
“明日便可以回去了,就这一夜,无碍。”谢菱坐在一旁的一矮凳之上,撑着下巴,望着谢盏。
谢盏“咦”了一声,惊讶道:“不是说要在这里住上几日吗?明天就可以离开了?大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谢菱伸手将谢盏耳旁的碎发捻了捻,道:“风雨欲来,自要去收拾残局,哪里还有心思玩乐。”
“……听不懂……”谢盏伸手揉了揉眼睛,与谢菱说了几句话,一阵困意竟忽的汹涌袭来。
“大姐姐……我怎么突然好困啊……”话音刚落,谢盏便软绵绵地朝地上倒去。
谢菱一个伸手,便将谢盏稳稳地接住了,遂起身将谢盏抱了起来。
谢菱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篝火堆,双眸闪过一丝杀意,遂抱着谢盏朝她们的帐子内走了过去。
此刻,世界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虫鸣蛙叫之声,倒是安静的可怕,配着噼啪作响的篝火堆,更显得诡异了。
远处,一道道黑色的人影,如闪电般的,朝皇帝所在的帐篷快速地处移了过去。奇怪的是,帐外的守军,竟毫无动静。
皇帝在一阵浓烈的香味中醒了过来,遂从塌上坐了起来。
“朕有些口渴,拿些水来。”
“父皇,这些人都睡了,没人会应您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恨意。
随着一丝光亮燃起,皇帝微眯着眼睛,朝前方望了过去。
“翼王……”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疑惑。
祁瑾低声笑道:“翼王……多么可笑的封号,从前……父皇可是唤儿臣为太子的……父皇可曾记得……你我可是亲父子啊……为什么对儿臣这么无情呢?为什么……?”
皇帝刚醒过来,好似还未完全清醒,伸手扶着额间。
“翼王,你不在皇陵待着,怎得到了此地?你……”皇帝好似反应了过来,怒声道:“你莫不是要反?”
“父皇……儿臣知道,您迟迟未新立太子,定是还想着儿臣的!”
祁瑾从昏暗中走了出来,行至皇帝面前,微微倾身,与皇帝四目相对,眼中还带着一丝热烈的希望。
皇帝捂嘴轻咳了几声,“逆子!你在胡闹些什么!金口玉言,岂能反悔!”
“父皇……您当真不给儿臣一次机会吗?”声音中带着一阵绝望,甚至能隐约间感受到哭意。
皇帝正想开口时,忽的,喉颈间被一双手紧紧地掐住了,皇帝艰难地呼吸着。
“放……肆!”
祁瑾低声地笑了起来,笑声逐渐变得疯狂了起来。
“父皇,您看……没有一个人来救您啊……啧啧,真是可怜啊。外面的人早就被那些燃烧的迷烟,熏晕了过去,……对了,儿臣那亲爱的舅舅,这次可立了大功啊,到时我当了皇帝,赐给他什么呢?要不……也封个什么王的?好像也不错……”
皇帝艰难道:“你这个逆子……还不快停手……”
祁瑾阴沉一笑,又朝前凑近了几分:“父皇,您知道吗?有很多人帮在帮助儿臣呢……不过,儿臣可不想告诉您……儿臣这里有份诏书,不用父皇签字盖玺,儿臣都准备好了,只是想拿来给您看看……
毕竟,今夜一过,这平芜苑就会传出,叛贼夜袭,皇帝与众位大臣齐齐惨死,而这份诏书会在父皇您的寝宫中发现,到时候……儿臣就会被接回宫中,坐上那金銮宝座……儿臣连年号都想好了
……景隆,怎么样?国景昌隆……儿臣觉得这个年号,甚好,甚好……好的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似本该是儿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