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华沉吟片刻,方才开口道:“这另外两人,母亲倒是略知一二,一个是金陵傅家,另一个便是前中书令裴越的后代。”
“这金陵城也是六朝古都,倒也经历过几任帝王的,人物俊彦,文学昌盛,从金陵而来之人,得中三甲,倒也在意料之中。据说这金陵城山川灵秀,气象宏伟,有时间,我们一家人倒可以去游玩一番,也是不错的。”
柳若华笑道:“那怎么也得等到你成亲之后了,不行……盏儿的亲事还没个着落,等有着落了,再说吧,如见年岁渐长,又在京都待了这么久,倒不愿意往别处去了。”
“……母亲,三妹才十四岁,这怎么的也得两年之后了……”谢菱无奈道。
“十四了啊,可以先慢慢地相看着。”
谢菱见柳若华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心下道:得了,这又去不了了,待诸事完毕之后,这架也要将母亲架出去。
“想必这傅家应是金陵城中富甲一方的人家,不然,也不会教出这么出色的人来。”谢菱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柳若华点头道:“确实如此,当年母亲我查案时,倒是在金陵待过几日,那时侯的傅家,便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土皇帝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傅家一向对入朝为官,甚为不屑的……”
谢菱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法变了也不是不可能……原来母亲年轻时,去过金陵啊,难怪不愿意去……莫不是其中,有什么不能言说之事?”
谢菱隐隐嗅得其中必有有趣之事。
柳若华闻言,轻笑一声,道:“难道你的心生了七个窍?怎么这么聪慧?”
谢菱笑着说道:“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生的?对自己的家人,当然是该观察入微的。方才女儿我提到这金陵城,母亲也没露出意外之色,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之后说得话,字字句句,都显示对这傅家十分了解,这要是没有故事,说出来,怕是连我们三妹都不会信的。”
谢菱这么一说,倒勾起了柳若华的一些久远的记忆,遂笑着开口道:“倒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年少时无知,性子又轻狂了些,查案时,碰到几个刺头,生了些缘分而已。这傅家人一个个顽固至极,这性子偏偏又是百折不回的,委实难缠。”
柳若华这么一说,谢菱倒也明白了几分,少年盛气,遇到母亲这般女子,生了些爱慕之情,倒也正常。
“不过,这裴家我隐约间好似听到过。”谢菱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柳若华点头道:“想必,是你小时候听说的。这前中书令裴越,也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接连辅佐了三任帝王,后年岁渐老,便辞去了中书令一职。在京都与家人们,安度晚年,倒也是乐得清闲。只是他的子孙后代,好似也无心官场,之后,也没出过什么厉害的人物了。”
柳若华这么一说,谢菱倒略微记起了一些,小时候她还拜读过这裴越的文章,具体的内容倒是不记得,只是文章中那股虚怀若谷的意境,倒令她印象深刻。
谢菱笑道:“此次三甲中选者,皆是能人,看来,这一甲人选,甚难,甚难啊。”
柳若华轻松轻声道:“自有那坐在高位上的人去苦恼,我们只看最后结果便可。”
屋内,谢蓉与谢盏在一旁描花述名,柳若华与谢菱畅谈旧事,好一幅和谐欢乐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