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泽执笔蘸墨,不知要写些什么,只微微思考片刻,便立即下笔书写,动作一气呵成,好似写了千万遍一般,“母亲,你们决定就好。”
“明泽啊,你在写什么?”
柴夫人将手上的喜帖放置一旁,遂起身朝柴明泽面前走了过去。
柴明泽拿起写好的纸笺,低头吹了吹,一副甚是满意的模样。
“宝烛映罢眉间悦,银釭岂知……”
柴夫人一个瞟眼,只念了一句半,柴明泽一个收手,“母亲,这偷看之事,实非君子所为哦,您可是从小这么教孩儿的。不要同孩儿说什么,母亲不是君子之类的话语,作为稳重持成的长辈,该有的气度,还是得有啊。”
柴夫人掩嘴一笑,伸手点了一下柴明泽的脑袋,啐道:“谁稀罕看偷看你小子写的东西,这情诗写的简直不堪入耳。母亲见你会试结束之后,每日就待在书房之中,写这些东西,你本就不擅长这情爱的诗句,怎么?想要临时抱佛脚……”
柴明泽听出了柴夫人言语中的调笑之意,遂将手中的纸笺放置一般,起身将柴夫人拉到椅子上坐着,“还是母亲知孩儿,所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母亲出身高贵,自不会沾染那针线之事,这女儿家的心事,孩儿我身为一个男子,虽有书中指引,可是,毕竟纸上空谈,还望母亲不吝赐教。”
柴夫人伸手拍了拍柴明泽的手,道:“就你这小嘴,怕是死的都会让你说活了,你还怕这?”
柴明泽叹息道:“母亲,这女人心便如同那海底针,深不可测,纵然你未来的媳妇,贤良淑德,温婉柔静。可是,这女子的心事,也只有女子熟知。”
“……好好,母亲今日就同你,好好说道说道。”
谢府。
“哇……”
谢盏看看已经绣完一大半的牡丹,又转头去看摆在另一边的画卷,双眸满是惊艳。
“三妹你小声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了……”谢蓉刺绣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望着一旁的谢盏,无奈道。
谢盏伸手抚摸着画卷,上面的嫁衣样式,炫彩夺目,好看极了。
“二姐,你这喜服绣花的样式真好看,待全部完工之后,定是栩栩如生。要是穿在身上,二姐定是美艳绝伦,让人看了直移不开眼。”
谢盏忧郁的心情好了许多,这性子倒也恢复了一大半,虽活波,倒没以前那么调皮了。
又逢谢蓉婚事将近,谢盏便来瞧一瞧热闹,正好碰到谢蓉在绣喜服。
“这是四妹在时,给我画的……”
谢蓉手上动作一顿,伸手轻轻地拂过红绸上,绣了一半的牡丹,双眸闪过一阵失落,语气低缓。
谢盏没想到这是谢莲所作,面上闪过一阵哀丝,见谢蓉这般,忙开口安慰道:“四妹看着性子内敛,没想到……哎呀呀!没事,四妹要是还在,见到此情此景,定也是高兴的。二姐,别伤怀了,好好绣吧!妹妹我等着看最终的成果呢!我先走了……对了,二姐,等你绣好之后,定要第一个给妹妹我看啊,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谢蓉反过来倒是被谢盏安慰了,心下不由得感叹,三妹真是懂事了,遂伸手摸了摸谢盏柔软的秀发,笑道:“我们三妹,真的懂事了,好,绣好了,定第一个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