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棠姐姐一早就走了,阿莹妹妹也走了,好无聊啊,走,我们去找一些好玩的事情做吧,总觉得要亲手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舒心一些。”
谢菱嘴角叼着一个根细草,靠坐在祁云身上。
两人从唐家离开之后,牵着秋雨秋风慢慢地走着,见到一风景秀丽之地,便坐了下来,看看天,说说话。
“好啊,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祁云道。
谢菱叹息道:“你老是这样,会惯坏我的,这人啊,要是一个人做一些事情时,偶尔还是会有些犹豫。要是有人在一旁,义无反顾的支持,便会肆无忌惮了,这样不好,不好……”
祁云低头看着谢菱,眉宇间皆是温柔,“同你一起,就算是翻了这天,又有何妨?”
谢菱双眸一闪,将身子转了过来,与祁云四目相对,神色变得十分认真,“你想不想做皇帝?”
祁云微微一笑,伸手细细地将谢菱耳边的碎发捻起,神色温柔,“做皇帝有什么意趣?身边全是些居心不良的妖魔鬼怪,连自己的家人,都要时时刻刻地提防着。一个人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便想着如何守住。殊不知,从守的那一刻开始,就开始变了,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谢菱双眸一闪,叹息道:“你看你,清醒的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好……这是我第一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问你。待诸事完结之后,我们一起踏山河,观百态,共赴一场山河盛宴,如何?”
“好。”
微风轻起,吹动了两人的发丝,一时间,倒纠缠不休了起来。
戌时过半。
镜雩堂。
“这几日怎么回事?我们的好几个堂口,都被人给挑了,到昨日……已经是第五个堂口了吧?”
“对啊,这几日,我老是做噩梦……总害怕我们这总堂,也不保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就凭这几个堂口,被悄无声息地挑了……连一点线索也没留下……太可怕了……”
“你这一说,我又害怕起来了。”
“放心,我们门主,这么厉害,定会将他们揪出来的。何况,总堂这么隐秘,除非对方是神仙,不然,是绝不可能发现的。”
“你这么一说,也是,主要是前日,我们副门主,狼狈不堪的回来,而跟随着他的十几名精英堂的兄弟,一个都没回来,所以才令我深感不安。”
“嘘,别提起此事,要是让副门主知道了,就算我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
“……”
两人口中的副门主,此刻正一脸铁青。
“他娘的!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势力,不过几日,便土崩瓦解了。要是知道是谁,看老子不把他剥皮抽筋,丢进那滚烫的热油锅里,滚他娘的十圈八圈的!”
温逐游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便立即四分五裂了,可见其功力之深厚。
“二弟,你的伤还未好,何苦动如此之气,这次的对手十分厉害,我们这些时日,与唐家纠缠,早已经损失惨重了,万不可轻敌。”
说话之人,便是温逐游的大哥温逐浪,此人看着约莫不到四十,生得一副儒雅之象,与温逐游的粗狂之象,完全不同。
镜雩堂与唐家结怨已久,早年间,与唐家一番恶斗,结果只剩下他们兄弟俩。
这些年,温逐浪一直专研毒术与机关术,为的就是在这机关、制毒的功夫上,能敌得过唐家,将其吞并。
眼看着,好事将成,却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为了恢复元气,便暂时按兵不动,谁知,这麻烦竟还找上了门,至今,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摸到。
“大哥!你老说什么谋定而后动的!要什么唐家的秘籍,我们温家的,难道不好?早就该听我的,将他们全部灭了,不就没什么事了?”
温逐游性子没有温逐浪沉稳,待得太久,整个人浑身都不对劲了。
温逐浪俊雅的脸,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古人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这技艺应是融长避短。我们温家的就是差人家唐家的,如果能全数归于我们温家,如此锦上添花,岂不是更好?。”
温逐游一向不安这些弯弯绕绕的,得罪他的,尽数杀了便是。
可是,他又十分敬重他大哥,虽脾气暴躁,不过,温逐浪说得话,温逐游一向都是听的。
温逐游无奈道:“好好,大哥说得都对,可是,老是窝在这洞里,也不是个事儿啊?我的伤早就没事了,大哥,让我出去吧,我就不信,他们能藏到地底下去,总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