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跟黄劲松这种一切摆在明处的小人打交道,也不愿跟背后捅刀子的伪君子合作。
想到这里,林维桢心里做出了决定,试探着问道:“黄少,你家的银行里还有多少港元?”
黄劲松没有马上回答,拿出雪茄盒,慢悠悠地伺候起雪茄,点着火,递给林维桢道:“尝尝,正宗的古巴货。”
林维桢摆摆手道:“不习惯。”
黄劲松笑了笑,把雪茄叼在嘴上,吐了一口烟雾,道:“不多,昨天拆借给瑞银一亿五千万,已经所剩无几了。怎么,林老弟要借钱?”
林维桢笑道:“我没有抵押,黄少会借给我吗?”
黄劲松打了个哈哈道:“在商言商,几万块钱还是可以的。”
林维桢道:“这点钱还是算了吧。不开玩笑了,我感觉未来一段时间内,港元将会大跌。贵集团的银行资金中储蓄占比很小,大部分都是贸易结算的款项。黄少最好早做准备,要么将港元换成美元,要么紧随大势,看跌港元,总好过最后砸在手里。”
“哦?”黄劲松挑了挑眉,道:“港元这两年一直在跌,集团为了规避外汇风险,一直都在做远期外汇投资,林老弟的好意我心领了。”
林维桢笑呵呵道:“黄少难道就只想做保值投资吗?”
黄劲松顿时眯起了眼睛,问道:“林老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最近应该在做空港元。”
林维桢坦然道:“对,瑞银从贵集团银行拆借了一笔港元,黄少应该据此分析出来的吧?”
黄劲松笑道:“不仅如此,瑞银应该从别的银行拆借了更多的港元,我虽然不知道确切数字,不过不会少于十亿港元。林老弟好大的手笔!”
林维桢道:“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想赚大钱,就得一往无前。黄少有没有这个勇气?”
黄劲松苦笑道:“对于赚钱我倒是有兴趣,可惜胆子有点小。”
林维桢遗憾道:“那就太可惜了。”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兴致勃勃地欣赏起咖啡厅里的阔太太和小姐们。
不过只看了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趣,能在此消费的人,非富即贵,越是这种人,穿着越是保守,像茉莉那样露着小半个胸脯的女人,属于例外。
黄劲松心里却一直在权衡,只凭林维桢寥寥的几句话,他根本无法做出判断,看来有必要回去召集银行金融部的人讨论一下。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再聊正事,对着咖啡厅里来来往往的美女们品头论足,当目光扫过角落里的一个女人时,林维桢激动道:“那不是文小姐吗?”
黄劲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道:“还真是文小姐,据说她是这里的常客,以前还不信,现在倒是信了。”
林维桢目不转睛地望着文小姐,问道:“你不过去打个招呼?”
黄劲松撇撇嘴道:“我才不去触霉头呢,林老弟要是有兴趣,不妨自己过去。”
林维桢听他的口气似乎在文小姐面前碰过壁,既然如此,自己就更不能去了。
黄劲松见他无动于衷,道:“怎么不去了?”
林维桢叹了口道:“连黄少都吃会挂落,我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黄劲松哈哈大笑道:“错了,错了!其实文小姐蛮和气的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名媛圈子里名声很差,文小姐自然不愿搭理我。你就不一样了,过去打个招呼,或许有机会还能一亲芳泽呢。”
林维桢对此想都不敢想,忙道:“算了,人生何处不相逢,能在这里看到文小姐,我已经知足了。”
黄劲松赞道:“林老弟够洒脱!”
林维桢道:“不洒脱不行啊,我是订婚的人了。”
黄劲松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道:“林老弟年纪不大,就早早地进入了围城,为了一棵树木而放弃整片森林,太不明智了。你结婚以后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