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郝如秀的了解,如果讨厌一个人,分分钟就会让他灰头土脸的不敢再往跟前凑,既然谭老三还敢往她跟前凑,那就说明至少她不讨厌他。
说不定谭老三真的走了狗屎运,会拐了小媳妇回家。
看完了春晚,林维桢迫不及待地回屋睡了,明天有的忙。
天还没亮,胡同里不少人家已经开始放鞭炮了。
先给岳父岳母拜了年,还收到两个红包,当场打开看了一眼,一人十块钱,赶紧收着,等结婚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吃完热腾腾的饺子,林维桢和谭沁一起出了门,在胡同里拜了一圈年,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来拜年的沈元和沈婧。
“你俩来得够早的嘛,我正要去你们家呢。”
沈元道:“甭去了,我爸妈招待完拜年的就过来。”
林维桢道:“那感情好,正好中午在这吃,人多热闹。”
春节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去了,初五一大早,点上一挂鞭炮,算是把财神接回家。
谭兴祖今天下午的火车,儿子要走了,丈母娘万分不合,吃完早饭就忙着给儿子收拾东西。
谭山没心没肺的,往躺椅上一歪,拧开收音机,广播正好在重播东北二王的通缉令。
通缉令早在两天前就已经登上了电视广播报纸,这也是新中国的第一份悬赏通缉令。
谭山在躺椅上晃悠着道:“世道乱了,什么都往钱看,连抓坏人都要开始悬赏了,这越活越倒退了。”
丈母娘没好气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没听广播里说,那两个人穷凶极恶,没好处谁敢去招惹?”
谭山哼了一声道:“最近你的思想觉悟倒退了。”
丈母娘道:“我思想觉悟低,所以现在我挣钱养家,你思想觉悟高,每天跟个大老爷似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有脸跟你闺女要钱花,活得比我爹当年都滋润。”
谭山从躺椅上爬起来,道:“瞎说!没有的事!那是闺女硬塞给我的!还有,你爹当年有小轿车坐,小轿车我连摸都没摸过!”
谭沁听老两口斗嘴,笑得花枝乱颤,上前从后面搂着谭山的脖子道:“爸,等我毕业挣钱了就给您买辆小轿车,不,两辆,你一辆,我妈一辆。”
谭山高兴道:“还是闺女对我好”,看了一眼谭兴祖,阴阳怪气道:“养了三个儿子,连一个闺女都不如。”
谭兴祖大感冤枉,真是祸从天降,我一句话没说,招谁惹谁了,你就拿我撒气?
丈母娘笑呵呵道:“说得比唱的都好听,行,那我就等着,你以为小轿车是自行车啊,想买都没地儿买去!”
谭沁嘴一瘪道:“妈,您还当真了啊?”
丈母娘剜了她一眼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么别吹牛,既然吹了,硬着头皮也得做到。”
谭山见女儿要吃亏,赶紧岔开话题,道:“老二的婚事也该办了,抽个空我们回趟农场,跟亲家把日子定下来。”
丈母娘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笑道:“哎呦,谭老爷终于想起儿子的婚事了,不容易啊,我还以为您忘了呢?”
谭山尴尬地咳了咳,小声道:“哪能忘呢!孩子们都在,给我留点面子。”
丈母娘轻哼一声,道:“我早就打算好了,开春后回去,直接把老二的婚事办了,至于结婚的日子,你打个电话跟亲家商量一下就行了。”
谭兴祖道:“不是,爸妈,合着你们在这住上瘾了啊?”
一听这话,林维桢不高兴了,道:“你啥意思?爸妈在这住怎么了?”
谭兴祖赶紧道:“算我没说,爸妈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还巴不得他们住这呢。”
对谭老三的打算,林维桢心知肚明,为了攻下如秀这座山头,连爹娘都利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