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玥,此事说来话长,我们需尽快离开此地。”千月绕过束玥的问题道,“不管你有何顾忌,我答应你,等这些事情验证和完结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所以你和龙佑卿、龙佑琛都是一样的吗?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出卖别人对你的关心?”束玥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毫无防备地妥协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束玥,有时候隐藏也是为了更好地帮助你,我不知道佑卿的想法,他或许有些极端但他应该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千月此刻已经无所顾忌地说出了自己大半心思,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话在束玥心里其实说不说都并不要紧。
“我知道了,你不必多言。”束玥一面说着一面将脸上的面罩罩好,示意千月在前面带路,离开了这御膳房,是否两个人便是另一种局面。
此刻局势已经不可逆,束玥自己又能如何。她和千月分别以后,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果然这旧疾还是受不得气。
“公主,我去给您端茶……”小桃绒怯生生地喊道,见束玥又是眉头紧皱的样子,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双手不挺揉搓着袖子,两边的鬓发垂在肩头更显几分羞涩。
束玥疲于与她计较,她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而已,她所能做的便是不违背她所认为的主人。
“你家里还有几个人?”束玥用热茶暖了暖嗓子,她没有用银针试毒,显然依旧对小桃绒十分信任。
只是这句话让小桃绒吓了一跳,差点连本来端着的空盘子都没端稳道:“公主饶命,小桃绒没有违背公主的意思……”
原来在宫里,问家里有几口人多半都是治罪的。束玥看着小桃绒的表情便有些明白。她自然不是问罪,但宫中历来的生活习惯已经让所有人完全的条件反射。
“毋庸害怕,我若是要治罪,便不会同你开口了。咳……”束玥捂了捂胸口,难道老天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不应该啊,旧疾仍在,血魅之术也在,她如今病情加重是为何?是最近长期的多思多虑吧。
“甲辰年,我来宫中时一共兄弟姐妹三人,我和姐姐都为了活计没有办法才来宫中,家中拢共还有一个弟弟……”小桃绒怯生生的说,“只是我与姐姐初来宫中许多规矩都不甚懂,以至于,姐姐还没熬过甲午之秋便被人诬陷偷了辰妃娘娘金银首饰,而……”
小桃绒没有说下去,脸上的惊恐仿佛事情就发生昨日一般,脸颊轻颤,泪珠却挂在睫毛上。
“生死有命,你姐姐的事无可挽回。你恨辰妃娘娘吗?”束玥问道。
“恨,又如何……”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口无遮拦,但她脸上深深地无奈不又代表她说与不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奴婢斗胆……”
“小桃绒,活着是福,假如有一天到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刻,你也可以走。这皇宫的月钱俸禄都是用人的笑脸和命换来的。”束玥道,她倒没指望小桃绒能帮她多少。
“公主……我只想,到了二十二岁年龄大了放出去便好……”束玥晶莹的眸子里看着束玥,脸还是惊惶不安。“公主你不会有大难临头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