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有何高见?”四月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有可能知道线索的机会。
“你难道不知道天牢的结构吗?”大叔换了个姿势,只听衣袍猎猎作响,可见他的武功可是一等一的,却在这天牢里出不去。
“自是不知,我当日进来是蒙着眼睛的。”四月无奈道。
“小丫头果然就是天真。你把耳朵凑过来,我便告诉你。”大叔笑的愈发爽朗。
四月有一丝犹豫,到底还是带着铁索一步一挪地过去了。她有种直觉,这个大叔可能会给她超乎寻常的帮助。
不想她才贴着铁栅栏,便觉得耳朵上一痛。罪魁祸首却笑得不行:“说你天真,你还真天真。”
四月下意识地去摸耳朵,却摸到一颗凉飕飕的异物。“什么东西?”
“你真想知道?”这大叔居然拍案而起,“我怕我告诉了你,你吐了!”
四月虽然疑惑,还是道:“大叔,你就别卖关子。”
“哈哈,那是蜱虫的尸体串起来的耳帘。”大叔还嫌不够,居然就要伸手来碰,倒是把四月吓了一跳,连忙退回去。
莫非大叔早已失心疯多年?眼下,被他这么一说,四月着实有点郁闷。
“小丫头怕什么?大叔又不会害你。哈哈哈……”大叔还乐呵乐呵地贴在木栅栏看着四月,把四月盯得浑身毛骨悚然。
不想狱卒却走过来一把扯住大叔的链条,拿着类似荆棘条的柔而长的东西打着那个大叔,打的大叔嗷嗷乱叫,简直是带着哭音地求饶。听着四月却是一阵发怵。
“小姑娘你理这个疯子干嘛?”狱卒不忘提点四月一句。
却让四月立刻呆滞,在这种地狱一般的地方呆久了,是不是习性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久之后,看着大叔一个人缩在角落,四月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她耳垂上的东西,她发现她完全拿不下来。“大叔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天牢吗?我听着呢?”
“你们都是疯子……”大叔吸着鼻涕。
四月便知自己又沟通无望了,这在天牢里的日子都记不清了。她起初还根据送饭的时间划着刻痕,可是一道道的,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没有办法,完全没有……天天对着两面铁栅栏,一盏昏暗的灯光,一个狱卒,一个疯了的大叔,她也看腻了。
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她最怨恨的名字越来越清晰。不是栖羽,不是阿花,不是那个死去的丫鬟,亦不是皇上,而是龙佑卿!口口声声说着帮他做事,待到真的出了事,他却将她当成废弃的棋子!
……
风拂软帘,雨击廊檐。
屋子四个檐角下的瓷罐接着急急而落的雨,发出叮叮当当的乐音。房外的翠竹林却青翠欲滴,在雨中云烟缭绕。
屋内的千月,却看着自己的手指,眉头紧锁。他自从施行了血魅之术,还是第一次他的手指出现了异象。四月,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