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其中,三郎方知此处正是一处赌场,赌客们大呼小叫的吆喝,乌烟瘴气的,三郎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而柳云卿则恰似苍蝇见了臭蛋一般,嬉皮笑脸的与一众赌客寒暄起来。
“柳小乙,好久不见。”
“你这厮死而复生,尚衙内得知之后,早就气疯了。”
“小底死了那厮才怕哩!”柳云卿与众人一一寒暄着,就见不远处一人头戴白玉发冠,插着一支玳瑁簪子。于是他脚下生风,两眼露出精光,笑嘻嘻的便走了上去。
“曹衙内手气好背呐!”
“去去去,怪不得本衙内这般好牌,还被庄家通杀了哩!”那人瞪了一眼柳云卿,又说道:“原来是你这厮站在本衙内身后哩。快滚,快滚,你家衙内今日手背,没有闲钱打发你的。”
“我的好衙内,现在谁还玩着这种小把戏。麻将听说过吗?”柳云卿附在那曹衙内的耳边小声说道。
“少聒噪,什么麻将!”
“哎!”柳云卿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衙内真的不知哦。汴河下游有个柳家湾。明日小底在那里恭候衙内车驾哦。”
“好,柳小乙你要是诓骗于本衙内的话,小心你的狗命。本衙内不比尚思忠那狗东西,手下之人干起活来也颇为利落!”
这厮这般恐吓,柳云卿毫不在意,指着自己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不好玩的话,小底自己砍了这八斤半!”
“这不是潘衙内吗?今日手气不错哦”柳云卿说着又向前面一人走去。
那人一身上好丝绸长衫,腰系一根镶玉饰金的腰带,见柳云卿走了过来,骂道:“柳小乙,你这泼皮又来找打了不是?”
“潘衙内你且听小底一言,再打也不迟!”柳云卿说着又凑到那潘衙内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哈哈哈哈!”潘衙内听后哈哈大笑,随手将一颗金豆子扔到了地上,说道:“拿去花吧,你这小崽子还算机灵。”
捡起金豆子,擦了擦土,柳云卿又找了几人说了麻将之事,这才打着哈哈,在赌场上雇佣的几个泼皮闲汉愤怒的目光之中离开了赌场。
出门之后,柳云卿朝着赌坊吐了几口浓痰,骂道:“牛什么牛!姓曹的,姓潘的,姓慕容的,姓石的,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们像哈巴狗一样,整日围在老子身边舔鞋的!”
离开了相国寺之后,主仆二人又去了祥符县县衙门,将那颗金豆子送给一个獐头鼠目的押司手中,在那押司笑眯眯的目光之中,柳云卿用双手捧着嘴巴喊了一声“押司留步,留步!”这才转身离开了祥符县县衙,往桃花洞而去。
秋来白昼渐渐短了许多,在桃花洞门口接上李仙儿与娟儿二人,柳云卿不敢逗留,三郎赶着马车取路往郊外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