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将军,那就麻烦你了。”我道。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这就去命人搜罗镜子,你们慢用。”苏遣军像个孩子般手舞足蹈地跑出去。
我与李君羡相视而笑。
苏遣军很快命人找来了七面镜子,李君羡替我选了八名勇士,我将他们分在了城墙八个角落,让他们在拂晓之前躲好,等敌人来了之后,就将镜子依双数闪一遍。何谓双数?即从城北数第二、四、六、八个士兵无意间闪。
“记住,一定不要刻意闪,只当是不小心闪的。知道吗?”东方出现鱼肚白,我再一次提醒那八个士兵。
“是。”八人垂头应允。
我才放心地让他们去,然后开始布署其他方案。“李将军,请你带着两千士兵在另一头观测,待敌心生怀疑,我会将旗竖起,届时你立刻吩咐下去击鼓呐喊,并扬尘翻土,制造千军万马的气势。苏将军,就劳烦你与我在城门上听曲弹琴,混淆敌人的视线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李君羡带着二千士兵趁着天未大亮,迅速驻扎在十几里地开外。
我伸了个懒腰,缓缓迈向城顶,坐定,冲随后而来的苏遣军嫣然一笑。稍抬手,拂琴,手劲轻如鸿毛。悠扬悦耳的琴音乘风而散。
苏遣军悠闲地品茗茶香,偶尔举起箫附和我两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敌军)
天亮透的时候,匈奴军的骑兵、步兵、炮兵相继从边界露面,领头的和几个随从驱马赶到距城门口七八里地,停下,取出望远镜眺望。看到苏遣军靠在竹藤椅上,手拿酒杯,偶尔小呡一口,似乎极其自在的样子。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绝色美女,抚着琴,不时抬头朝苏遣军露出迷人的微笑。
而城门大开,几个老弱残兵手执竹扫把,正“唰唰唰”地挥扫。
“怎么回事?”那头领问道。
“头领,看情形,像是什么陷阱。”他身边的一个亲信说。
“陷阱?哼!一个马上就要兵败城倒的残军能想出什么花招?”头领冷笑。
“可是……”
那随从话还没说完,一道微乎其微的光蓦地闪过几人的眼。头领望着闪过光的方向,眯起眼睛,道:“那是什么?”
“头领,属下跟从头领打过不计其数的仗,从来不曾见过此类会发光的武器。”余下的随从皆摇头表示未曾见过。
这时,又一道光无意间闪过他们的眼。
那头领犹豫了,军队已经到他后面停下了,只等他一声令下,发动总攻,攻占边城荆州。
“头领。”随从出声提醒头领。
“如果真如你们所说,他们在城里设下埋伏,我们这一去,岂不自投罗网?可是,他们又凭的是什么那么自信,可以把我们引诱进城,一网打尽?按照探子最后一次回报,他们只剩下四千残兵败将,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一万大军?”
就在他犹豫不绝的时候,城墙上竖起了大唐的旗子,斜对面一百里处沙尘漫天,鼓声振振,蹄声震天,好似有千军万马狂奔而来。
“糟糕!他们有援军!”头领暗叫,忙高声道,“传令下去,敌人有援军,迅速撤退!”
“敌人有援军,快撤!”
头领阴鸷的眼神扫过荆州城顶的苏遣军,咬牙切齿地道:“在还没得知敌人有多少援军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敌静我静,敌动,我再动!”
“是。”
一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灰头土脸而去。
看着敌人撤离原地,李君羡带着两千士兵急速返回,我吐了口气,喜出望外,不顾形象地和苏遣军大笑起来,笑得疯狂而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