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钟白,我无助的看着他说:“钟白,你救救他,救救林笑天!”泪水终于决堤。
钟白毫不犹豫的抱起林笑天就往外跑,对着司机大声说:“上车啊!”司机跑过去打开车门,我也急忙跟在后面上了车。
时间就是生命,司机想必也知晓这一点,车速到了一百,顾不得红绿灯了,硬闯。美国警察颇具敬业精神的跟在我们后面,用扩音器大声喊“停车!”我们没办法遵守交通规则了。
路上,我一个劲的哭,林笑天的状况很不乐观,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自责的要死,要不是我这么的逼他,他也不会昏迷的,对不起,林笑天,对不起……
钟白铁青着脸,冷冷的说:“不要哭了,又不是去送葬!”
“你,你怎么说出这种话?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真是被气坏了,林笑天都这样了,他还冷语相向,到底是不是人啊!他刚要解释,我立马把头转向别处,懒得和你说话。
我没敢给林秋姨打电话,我怕她担心,我想等到了医院,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之后再告诉她,这样她受的折磨会比较小一点,不用在这里煎熬。
后面已经有两辆警车了,怎么办?林笑天根本经不起耽搁的。
“不要管他!”钟白当机立断,“继续加速!”
坐在飞车似的车子里,我感觉自己快要飘起来了,下意识的握紧安全带。
好容易到了医院,司机却被警察扣住了,拦着我们不要我们进去。
我忍不住眼泪哗哗的,破口大骂:“滚开!你没看见他快要死了吗?”我一急忘记他们根本不懂汉语了,看着他们懵懂的眼神,他们读懂了我的愤怒,却不知道我在讲什么。
钟白却理智的很,他用流利的英语说:“这里有个病危的人,所以才违反交通规则,很抱歉,请让我们先进去!”
警察看了看昏迷的林笑天,伸手示意放行。我感激的看了看钟白,就立刻架着林笑天进去了。
我不得不佩服美国人的专业精神,医生和护士那么快的就到位,马克先生是林笑天的专职医生。他听了我们的描述,翻了翻林笑天的眼皮说:“只是受了点刺激暂时性昏迷,不过病人的身体很虚,他的病情好像加重了,待会我给他做个全面的检查,你们出去一下。”我不想离开却被钟白拽了出去。
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我浑身发抖,感觉死亡正向我一步一步的走来,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钟白扶着我的肩膀想安慰我,我闪开了,不愿理他。
我颤抖着给林秋姨打电话,告诉她林笑天的病情加重了,让她来医院。
林秋姨跌跌撞撞的来到医院的时候,林笑天已经进了病房,不过仍旧在昏迷。
林秋姨握着林笑天的手一个劲的掉眼泪,“儿子,你要坚强的活下去啊,我已经失去你爸爸了,不能再失去你啊……”撕心裂肺的哭诉让人揪心,林笑天,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和林秋姨寸步不离的守着林笑天,我们在用亲情和爱情与死亡抗争。我曾经想过与林笑天的生离死别,可当这一天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无声的痛就会一点一点的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林笑天,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我跑到马克那里想寻求解决的办法。
“他还能坚持多长时间?”我其实很害怕这个问题,可是我不得不问。
马克平静的说:“最多半年,或者是一年,这要看病人的求生意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