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层镇魔塔外,天帝为魔尊返回魔界准备了一行天马驾车。
魔尊和天帝皆为两界统治者,且此次是魔界不仁在先,南木上神为天界后起之秀,以后会大有所为,天帝虽接受了魔尊的割地赔款,但两界关系依旧敏感。
南木上神既不要求魔君林燃当众向她道歉赔罪,魔界之人可自行离去,此事就算是翻篇了。
“少君。”
“来,我扶你上车。”
“小心些。”
魔尊见九层镇魔塔外有大批天兵天将,他当然知道这些人不可能是天帝安排来为他们送行的,而是防止他们在离开天界前别再天界搞出什么幺蛾子来的。
不是自己的地盘,这六日,魔尊来一次憋屈一次,都是因为那只小兔崽子!
“别扶他!”
“他不过就是失去了三百年的道行,又不是废了!让他自己上去!”
胡烈在前面正搀扶着魔君林燃,听到身后魔尊的一声怒喝,赶忙撒开了自己的两只爪子。
林燃身体虚弱,没人搀扶,他看了看自己被灵鞭抽得皮开肉绽的两条胳膊,转过身,看向他爹,皱眉时更显俊颜憔悴,“父亲,给我换一件漂亮衣服。”
魔界尚武,崇尚修习至高无上的法术,享受征战四方的杀伐,大多魔灵对外在的皮相都不太看重。
而魔君林燃则是魔界这近百年来他们魔界诞生的一朵奇葩。
一门心思全在如何幻化变美上。
但凡他将其中的心思分在修炼‘浮生若梦’中些许,也不至于给自己整出那么一个悲惨曲折的命格。
魔尊拧着眉头,没好气道:“这时候还瞎臭美什么呢!赶紧跟我回家!”
“少君啊。”
只见魔君林燃不动了。
他就站在哪里。
不哭也不闹。
就俊颜憔悴,满身娇弱,长身玉立却如同弱柳扶风般不堪一击,说昏倒这就能昏倒的那种
“魔尊。”胡烈感觉自己的头疼病又要开始犯了,只见他踮着脚又凑近了 魔君林池,“给孩子换套干净漂亮的衣服吧,这要求也不高。”
“父亲,我要穿红色,大红色,有流云纹的那种。”林燃道。
“你要死啊!”
“哎呀,魔尊,给他嘛,小孩子,小孩子哈。”
魔尊林池心里压着一口气,只见他抬手掌心朝向不远处自己家的那只小兔崽子,灵力所聚,魔君林燃身上被灵鞭抽打的破烂不堪的衣袍瞬时化成了一袭华美至极的红袍。
他抬手用自己身上最后残存的灵力给自己清理了面容,玉冠高束,华服加身,丰神俊朗,昳丽漂亮,周身似笼罩着万丈光芒。
“少君”
魔尊林池也被自家的混账东西这一出给惊艳到了。
六界之中,不论是什么生灵,对‘美’都是有一定共识的,当一种美达到极致,即便不同种族的人会因各种因素心存偏见,但都不可否认。
“崽儿,你回个家”
魔尊林池看着自家崽儿这种样子就很疑惑,回个家,虽然好看,但回自己家,倒也不必如此捯饬一番吧。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家那小兔崽子将那一面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镜子照完自己后随便一扔,扯着他的长袍衣摆就跑下了那长长的玉石阶。
“小兔崽子你往哪里跑?!”
“少君!”
“少君!”
“少君你回来!”
“哎,魔君!”
“不好!是扶光宫方向!”
“拦着他!快去拦住他!”
“拦住魔君林燃!”
“南木上神有令,绝不允许魔君林燃再踏入扶光宫半步!”
“快!快,快,快,我操了,他法力都尽散了,怎么还能跑这么快?!就特么离谱!”一天将累瘫在了地上。
“魔尊前夫人,呼,呼。”一追上来的天兵也是气喘吁吁,弯腰双手撑在两个膝盖上,也快不行了,“乐悠,乃,乃是妖界第一女将,十万年兔妖。呼,呼,这魔君林燃只怕原身是只兔子,兔,兔子,力量集中在腿部。呼,呼。自,自然蹿得比较快。我操,他没影了”
“追!”
“追上去!”
“一定要阻止他再闯入扶光宫!”
胡烈看向了魔尊林池,他一张老脸上现在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合适了,“魔尊,我们瞬移过去?”
“要不就让小兔崽子干脆死在扶光宫前吧!”
“行,吗?”
魔尊林池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老下属兼老伙计胡烈,面上虽有对自己那混账儿子的暴怒,但还是明显带着‘你不对劲’的神色。
只见胡烈面色讪讪,随即大声道:“魔君他只是年少轻狂,误入歧途,魔尊万不可就这么放弃对魔君的治疗啊!”
扶光宫。
玄灵湖旁。
“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