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说得很是明白,沈清鸿便是在想说什么,也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再看了乐儿一眼,沈清鸿才悻悻的转身离去。
月色下的背影,倒是显得有些孤寂可怜起来了。
乐儿轻叹口气,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叫曾经那般淡漠淡定的人改变成这样呢?是一开始就是她识人不清,还是后来的形势所迫?
夜里孤寂得很,乐儿和阮冰河站了半晌,还是乐儿率先打破了沉默:“你……”
“额……我……”阮冰河顿时收起浑身的杀气,眼神不知所措起来,“我原本只觉得你有危险,便急急的赶了过来,现下倒是……你好生歇息,那我便先走了。”
完成了使命,且这里还是清泉山庄,乐儿该是再没有什么危险了的,阮冰河自然也不敢多待。
乐儿皱眉拉住他:“先跟我进来。”
“公主,这不妥——”
女孩儿的院子,又是这般大晚上的,男子哪里能这样贸然的进入?没的毁了人家好好的女孩儿的清誉。
但乐儿原本也就不是这般墨守成规的人,又加上他们从小玩在一处,乐儿跟他并没有什么生份,这会儿自然也不管,不受分说的将人扯了进去。
院子里面点着两盏小灯笼,那是用来照明的。
乐儿去点了蜡烛,按着阮冰河在软榻上坐下来。
“且给我好生说说,那一日到底摔成了个什么德行了?难怪这些日子竟是都未曾看见过你,原来是躺在床上去了,却是连说都不与我说一声!”
想到这里,乐儿就很是不高兴。
那日悬崖上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再清楚不过。
全部都是她一个人任性才惹出来的祸事儿,该是她受到责罚才对。可是后来大哥却是告知她还打了阮冰河几十板子,这当真要叫人过意不去得很!
现下又听闻阮冰河卧病在床了好些日子,乐儿心中不禁越发的愧疚。
“其实无碍。”阮冰河笑了笑了,一向的好脾气,“我从小习武,皮厚实得很,再多摔两回都不要紧。再者这本来就是我未曾保护好你,才叫你受了这般的大的苦楚。”
全都是因为他。
乐儿鼻头一酸,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你倒是胡说什么!什么叫皮厚摔不坏,便是铁打的铜打的,都经不起这般的摔啊!大哥也真是,他还叫人打你!”
这简直是给人家伤上加伤啊!
乐儿一边埋怨一边忙里忙外的去里间拿伤药绷带和热水毛巾,准备好这一切便要上前扒阮冰河的衣服。
“快些给我看看,伤口定然已经裂开了!”
他伤得那般严重,今日也不知到底是怎么赶到这清泉山庄来的,那伤口定然是早已裂开了,得好生看看才好。
阮冰河立刻窘迫的抓住自己的衣襟,手足无措的看向乐儿:“公、公主,这、这使不得……还是我自己来。”
“若是在背上的伤口,你又怎么自己来?”乐儿瞪了眼睛唬他。
“府中有大夫,我寻个大夫小厮帮忙便是了,实在是不用劳烦公主了。”阮冰河低头,满脸的窘迫,耳根子都红了。
索性这是夜里,烛光昏黄并看不太真切,乐儿又是一心念着他的伤势,是以并不怎么注意到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