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形势所迫是吗?”乐儿讽刺的笑道:“我这种从小被捧着长大的人是不会理解的,我大梁皇室没有这些复杂的事儿,想必我一辈子也都理解不了你的大义你的无奈,是以注定我们是不合适的。”
这些年都是她在厚着脸皮的在身后追,仗着自己小而撒娇任性。
现在想来,他之所以放纵,想来也是顾忌她的身份更多一些,若不然她这烦人的小屁孩,说不得早已被他丢出去了。
如今才认清,虽说晚了一些,但到底还未曾做出什么错事来,也不算是不可补救。
再者她着实还小,婚嫁之事也要再等两年才能斟酌。按照娘亲的意思,怕是十八二十也是不迟的。
是以,她着实没必要为一个沈清鸿而飞蛾扑火。
沈清鸿并不知晓她决绝得这般的干脆,此时心中还抱着一分希望,上前道:“乐儿,虽安定远了一些,但也并非是什么蛮荒之地。我安乐王府也自是不会亏待于你,若你愿意,我便能将你带回去。”
“然后呢?”
“你自然是我的王妃,并非侍妾或是侧妃。”沈清鸿忙道。
乐儿却是嗤笑了一声道:“我要的并非一个王妃之位,你至始至终都不明白,什么叫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此我便是想通了,并不会再纠缠与你。你此番深夜前来,不去求我爹娘得个父母之命,却非是要再拉着我偷偷逃走……你可知我便是愿意与你去了,你安定的人又如何看我?”
她虽说是大梁的长公主,然而若是偷偷去了安定,那这大梁的身份定然是不管用的,说不得还能叫人耻笑了去。
更何况远水救不了近火,若她真出了点什么,大梁也无法及时知晓施以援手,到头来吃亏的只能是她。
别说沈清鸿以后还要打算娶妻纳妾,便是府中不再进女人了,那原先还在的那个王妃,也不是个什么好相与的。
那安乐王妃虽说只是个清贵之后,但权势也是有的,她又如何能斗得过?
沈清鸿若是当真为她着想的,便不会做出这般的荒唐事来。
之前乐儿糊涂想不明白,但冷静了这么久,细细一想便能想了清楚这所有的利弊,自然不会再那般冲动了。
什么东西一旦看透了,就不会被冲昏了头脑了。
沈清鸿眼中很是诧异,看了她半晌才道:“原来你已经想得这般明白了。”
“她想不想得明白又如何?她若是想不明白,堂堂安乐王爷,却还要借此拐带我大梁的公主不成?”
一声怒喝在身后响起,有人衣袂翻飞,利落将沈清鸿一掌推开,挡在了乐儿跟前。
这声音,虽然带上了平日里没有的怒气,但乐儿也认得出来。看着挡在跟前的人,她此时竟是莫名生出几分安心来。
“冰河你别担心,我不会这般糊涂了,娘亲已然全与我说了。”乐儿安慰他。
娘亲话在她这里,还是很管用的。
阮冰河点点头,手中的长剑反射着月光,冰寒而又肃杀。
沈清鸿未曾想到这半路里会杀出个程咬金来,顿时寒了脸色:“那一日本王倒是下手轻了,倒是叫你来捣乱。”
“哼!”阮冰河只是冷哼一声,不做表态。
“你此番倒是知晓护着了,那一日将乐儿摔下悬崖,这般恶毒的心思,却又不敢说出来了吗?”沈清鸿被阮冰河的态度弄得恼怒,忍不住怒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