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之后,林义终于来到城中心的大河之畔,于大河对岸,可以清楚看见一座耸立于天际的祭坛。
过了河,随意瞻仰了一下那处祭坛,又行至大半个月,才终于从城里走了出来,继续踏上路程,从包里摸出那张地图,顺着路线边走边看。
越过高山,跨过平原,顺着河流往前继续走,离地图上的目的地越来越近。
风餐露宿的不知行了几天,夜幕降临,林义窝在一处背风的山岗底下露营歇息。
从包里先掏出一枚内丹塞进嘴里,面不改色的吞下去,连着吃过几次这玩意儿,他已经逐渐对这东西免疫。
就是有些膈应,毕竟是杀了狐妖之后才取出来的。
然后又拿出一条咸鱼啃了起来,眼睛盯着手里的地图,根据路线,自己只要再过一座山,应该就能看到地图上标记着树林和河流的地点。
也就到达了终点。
向远处眺望,那座地图上标记着的大山在夜幕下起伏不定,看似离得很近,但根据他这几个月的经历,这座山实际上离得很远。
起码得走上两天才能翻过去。
但也只剩下这最后一座。
就只剩下这最后一座。
三天之后,林义站在山顶上,眺望着下面的小院,几座小木屋盖得歪歪扭扭的。
感觉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而且从山上往下眺望,院中也看不到半个人影,这让他莫名迟疑,又拿出地图仔细对照一番,确认目的地就是这里。
随即稳定一下心神,深吸口气,跑去附近的河流处洗漱一番,将略有些长的头发简单打理一下,随即换上一身提前准备的干净袍服。
站在院门口,看着几个栅板钉起来的小木门,林义竟莫名的有些不敢推开,就像近乡情怯一样。
他害怕自己推开之后的结果会令他失望。
犹豫许久,他轻敲几下木门,忐忑不安的等待半晌,却没见有人来开门。
再试着轻敲几下,依然如此。
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而入,却听不远处的林中发出轻微的响动,随即一个略显成熟的女声响起,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
“你说你天天往那跑,这眼看着要下雨,还往那跑,待会儿淋了雨受了风寒,我可不管”
林义闻声下意识回身,正好看见两道身影从林中走了出来。
一位身着青色衣裙,他下意识将其忽略,眼中只剩下那道穿着白色衣裙的身影,衣裙的裙撑很大,上面还带着刺绣的水墨花纹图案。
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小狐妖终于出现在眼前,她脸上白皙的肌肤带着不住的憔悴,记忆中那双晶莹澄澈的美眸也变得黯淡无光,眼眶满是红肿。
而当看到林义之后,她的眼睛瞬间睁大,脸上也倏地透出一层红玉般的微晕,似是对这一幕有些不敢置信。
一时间,连空气仿佛都寂静下来,只有怔怔的相互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