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只有两个小厮进去送饭,发现少爷面前的茶水竟是一口也没动过。
他们议论纷纷许久,终于是得出一个令人惊讶的答案:“少爷该不会是害怕茶水饮多了,需要小解耽误时间吧?”
“大将军少说也还能率领大军三十年,这么长的时间,他急什么?”
没人知道陈鱼到底在想什么,只能暗自猜测:“估计是刚刚继承青龙令太激动了,或许过两日便好了。”
深夜时分,福伯推着轮椅回到东院儿。
陈大宝干咳两声,指了指趴在桌上睡着的傻姑娘:“早上起来就满屋子找少爷,从午时开始就闷闷不乐的坐在大槐树下,刚刚才睡着。”
说完,他默默看向陈鱼。
别说对方了,就连他们这群下人看着都心疼,哪有新婚第一天就找不到夫君的道理……
不过少爷手段高明,估计三言两句就能把少夫人哄好。
这时,满脸疲惫的陈鱼却是缓缓蹙眉:“没练功?”
“啊?”陈大宝不解的张张嘴,有点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片刻后,他在少爷的注视下又只能老老实实的点头:“没有。”
陈鱼眉头蹙的更深了些,许久后才说道:“明日你陪我去北院,福伯负责指点她练武,断然不可懈怠。”
扔下这句话,他轻轻推了推薛若雪的肩膀:“起来,回屋去睡。”
傻妮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惊喜的咧开嘴傻笑:“呀!你回来啦!”
然而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视线内却只剩下一道消瘦背影,以及对方淡然的声音。
“嗯。”
陈鱼转动轮椅,缓缓的朝着书房而去。
福伯和陈大宝面面相觑,心底泛起嘀咕:“少爷这是怎么了?”
薛若雪呆呆的撑起身子:“你去哪,不回房间睡吗?”
“还有点事情。”
陈鱼缓缓进了书房,又顺手合上了书房的门,其余人只能透过窗户看见灯烛的影子在纸上跳动。
他坐在桌前,摊开一封又一封信报,最近的那封是上个月传回来的。
透过这些信报,陈鱼看见了一个机会,并且这极有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而他却为了享受和一个低等位面土著男欢女爱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将这个机会耽误了足足三个月之久。
这是天道使者绝不能犯的重大失误。
为此,现在的陈鱼必须分秒必争,不能再被任何事情分心。
将厚厚一沓笔记拿出来。
他认真的提起毛笔,在空白处标注出自己的不解之处,然后拿出书籍开始对照着去理解其中意思。
陈尚璜是个好将军,但并不是一个好老师,讲的很多东西对于新手来说太过晦涩,再加上陈鱼先前拿了满分,让他误解了这个儿子的实力,所以这种情况便愈发严重。
和他比起来,梁宽肯定要好很多。
但陈鱼却不这样认为,要学就要学最顶尖的。
至于不懂之处,那就下来了自己慢慢去领悟,无非就是花更多精神罢了,收获却远远要高出前者。
书房内的灯一直到天将亮时才熄灭。
仅仅过去一个半时辰,陈大宝如约推开了书房的门,只见少爷恰好从桌上醒来。
陈鱼将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接过毛巾,随意的擦擦脸:“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