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失望的摇摇头:“我以为你来找我生猴子。”
“……”薛若雪恶狠狠的扯着他的脸颊:“你再说这种话,我可就回去了!”
两人嬉戏着逛遍了整个东院儿。
最后停在了书房的门口。
“这就是你平常打发时间的地方?”薛若雪兴高采烈的推开门。
陈鱼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复杂,点头笑道:“对啊。”
“嘻嘻,我要看看你平时都在看什么东西。”薛若雪蹦蹦跳跳的钻进书房,拿起桌上的书册:“梁国趣事?”
正想问问陈鱼这是什么东西,她忽然发现下面居然还藏了另一本书:“咦,我就知道你没这么乖,被我发现了吧!”
傻妮子就像发现了陈鱼的秘密,乐滋滋的将下面那本册子捧了起来,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书,而是一封又一封从前线传回来的战报:“北境之战……”
她的视线缓缓掠过那些被陈鱼用毛笔标注出来的重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陈鱼推着轮椅过来,无奈伸手:“还给我,谁让你乱翻别人东西了。”
薛若雪倏然回头,怔怔道:“北境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情形?”
“……”
陈鱼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不要怪你姐姐,她真的很不容易。”
他扭头看向桌上的信封:“这是我从父亲书房借阅的,关于北境近二十年的详解,大约在二十年前,这样的信封每半年才会寄回来一次,到了十五年前变成了每三月一次。”
“直到五年前,每个月都会有将士从北境回京都。”
“而今年才将将开春,送回来的战报已经超过十封!”
“大齐试探北境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虽然都算不上大战,但小摩擦却是源源不绝。”
“大齐的国力已经数倍于我梁国……薛展鹏老将军在三个月内肯定会重返边疆……”
“这是极其危险的征兆!”
陈鱼默默看着薛如雪,五指用力握紧扶手。
他在这些信封里看到了完成任务的曙光,但在这之前,势必要渡过一段漫长的永夜,而这个傻妮子,是其中不可缺少的关键一环。
“爷爷已经老了……姐姐要独自面对大齐?”
薛若雪其实并不笨,只是过于单纯,在陈鱼的刻意引导下,她很快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念及此处,她突然慌了神,用力抓住陈鱼的手掌:“我……我能做点什么?”
感受着手背上温润的触感,再看薛若雪干净的眼眸,里面充斥着一种名为信任的东西。
陈鱼心底的反胃感在此刻浓郁到极点,更是突然生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冲动。
他悄然将视线扭转到旁边,嗓子有些发涩:“留在东院儿,我护你平安。”
薛若雪不知道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对于陈鱼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用力摇摇头,果断的否决了这个提议。
陈鱼缓缓闭上眼,手掌越攥越紧,像是想要将实木扶手捏碎。
再睁开眼时,他已然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留在东院儿,和我一起学习兵法,我会让福伯负责教你武艺,直到你能独当一面的那天,我会放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我们还有时间。”
“现在要做的唯有等待。”
原本抱着这任务成与不成都无所谓的陈鱼,此刻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他双眸中藏着一尊漆黑方鼎,那是天道的化身,玄妙且高不可攀。
在方鼎的前端,有个身披黑色风衣的消瘦身影盘膝而坐,青年倏然睁眼,带着不可一世的睥睨与傲气。
似乎是在向着这方位面的天命者发出战书!
区区低等位面土著,亦敢阻我天道总司座下行走,诸天万界大天尊的步伐?!
且让你知晓。
何为天道无情。
何为灭世神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