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若雪心中,结亲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默默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循着小路独自钻进了花园里。
“嗯?”
薛如烟看着从铜镜中掠过的身影,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去,不过仅仅片刻便又把视线收了回来。
对于这个妹妹,她向来是极尽宠爱,从对方记事起就努力给其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让薛若雪能够像个傻子似的长到十八岁,心思单纯的宛如未长成的少女。
这样很好。
女孩子家的,就应该这样安安静静的活过一生,别去想太多不该她拿的东西。
换作平时,薛如烟肯定会问问出了什么事情。
但今天不行,她必须把全副心神投入进去,努力扮演好一个虽然心底不太情愿,但仍然温顺听话的贤妻良母的角色,这样才能骗得过陈尚璜那头老龙。
其中分寸很难把握。
不能太高兴,否则必然会引起陈家的警惕。
也不能太悲伤,反而会坏了好事,讲究的就是一个正正好好,平静如水。
……
……
啪!
薛府门口,一长排的轿子齐齐落地。
陈家来的人其实并不算多,但也少不到哪里去。
陈尚璜将军携着二夫人,旁边是陈大宝推着陈鱼,后面则是以陈景逸为首的众多小辈。
这绝不是入赘该有的声势。
陈尚璜瞥了眼陈鱼,哪怕整个京都的人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要让鱼儿能在薛府里直着腰板说话。
因此,说是定亲,却用了家宴的名义。
“恭喜大哥。”
陈景逸缓步来到轮椅旁边,眼底是止不住的火热。
“我定亲,你这么开心做什么?”陈鱼抬头笑了笑。
看见对方的笑脸,陈景逸心头一阵无名火起,扇小爷耳光,逼小爷下跪,你就没发现自己马上就要成一个赘婿了吗,还拿自己当陈家大少爷看待?
要知道,从父亲回家说出那句话开始,陈景逸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心底的激动仿佛要撞破胸腔。
反观陈鱼却淡定的像是不关他事一般,这让陈景逸大失所望。
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在对方那里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对了,自己这位兄长估计还不明白这次结亲到底意味着什么,甚至还觉得以后能肆意的让自己跪下?
念及此处,陈景逸眼中掠过狰狞,对方莫非以为自己怕的是他?
蠢货!
没了继承权,你还算个什么东西!
这时,二夫人却是蹙眉提醒道:“景逸。”
这声音像是一盆凉水浇灌而下,陈景逸立马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顺势退到了后边。
临门只差半脚,又何须急在这一时。
等大权在握,这区区一个瘸子还不是任他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