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
裴无名望着赵东来消失的方向,右手却随手一扬,重重的击打在了小头目孙玄的脸上。
“大人……”
孙玄重重挨了一记耳光之后,连忙心胆俱寒的跪倒在地上,嘴里则急声哀求:“裴大人,请饶了小人这一次吧,小人日后再也不敢随意欺辱百姓了。”
“百姓?”
裴无名怒不可遏的瞪了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孙玄一眼,目无表情的说:“你这一回欺辱的可不是普通平头百姓,而是长安城内赫赫有名的赵将军独子。”
“赵将军戎马一生立下战功无数,临老也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几乎可以说是捧在手心养大的,你现在居然把他打成这样。”
“明天早朝他若是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到时候你的九族都要被诛连!”
“啊!”
孙玄显然没有料到事态的发展居然严重到诛连九族的程度,当即吓得瘫倒在地,浑身哆嗦的追问:“裴大人,您说方才那个白衣儒生,他就是国子监最年轻的夫子,长安城中当年盛传的神童——赵东来?”
“不是他又是谁?”
裴无名无比嫌恶的扫视众兵士一眼,最后语重心肠的嘟囔:“孙玄,如今你开罪了赵将军,怕是头上六阳魁首不保了。”
“以往看在你维护长安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欺男霸女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你得罪的人是赵将军,就连巡城司的最高长官恐怕也无力再保你。”
“我曾不止一次的提醒你要随和处世,无奈你从来不听他人的良言相劝,现在到了自食恶果的时刻,也算是自作自受。”
言罢,裴无名没有再多作停留,快步往方才案发的现场飞驰而去,只留下吓得瘫倒在地的孙玄与一众兵士面面相觑。
赵东来满腔怒火的驾着马车飞奔到了赵府之后,强忍背上的疼痛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由于今日他回得有些晚,赵将军早就已经急得率领府上家丁在门前等候赵东来了。
忽然见一向温润如玉的赵东来居然像个泥人似的从马车上踉跄而下,久经沙场的赵将军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力将眼前这位心肝宝贝给扶在了怀中。
细细一打量之后,赫然发现赵东来不仅白袍上沾满了黄色的尘土,甚至后背上还有丝丝的血痕渗透出来,脖子间更是有一个爪印十分明显,很显然是被人大力捏过。
此情此景,赵将军几乎已经出离愤怒了。
想他在沙场上戎马半生,临老才喜得一子,论其宝贝程度,绝对不亚于皇宫大院里的那些世子。
可是现在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却无端被人打成了这样,怎么能不触他之怒。
“东来,怎么回事?”
“谁把你弄成了这样?”
“长安城护卫孙玄。”
赵东来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立马一脸怒意的朝着眼前这位长相硬朗的老父亲控诉起来。
虽然说赵东来是一个随缘顺性的温润君子,从不喜欢与人争执,更不可能随意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