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暂时也并不需要那把刀防身,而且他也理解白纯的小心思,今日汤鹤溪找上门,显然是让白纯对自己的安危有了警惕之心了,这倒是好事儿,省的自己担心了。
拿起厨房的油灯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起今日还得帮那燕大小姐写一个策划,不然的话,在自己手里没捂热的五百两银票,恐怕在白纯跟李横那里也不等捂热,就要还给那燕倾城了。
毛笔是他这两月看见过,但实在是懒得拿起来的诸多东西中的其中一件,这玩意儿写字怎么就能写的那么工整、那么好看呢?
这破笔尖压根儿就吃不住力,稍微一用劲,那厚厚的墨汁就画出个让自己绝望的黑道子来,那些用毛笔写字的书法家,都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不过好在,前段时间他就跟李横,悄悄把三婶家里养的那两只鹅堵在了巷子里,摁住连着拔了好几十根翅膀上的鹅毛,用来做鹅毛笔。
第二天听李横说,三婶儿把老刘头堵在巷子里是骂得狗血喷头,说他家的两条大黄狗,昨日里又欺负她家的两只鹅了,两只鹅四只翅膀上的鹅毛,早上起来一看都被咬秃了。
“我多聪明,这一次我可是帮着三婶儿来的,当时我就说了:不错,我昨日就看见他家两条黄狗,把那两只鹅堵在巷子里咬来着。”李横洋洋自得的跟叶青显摆着。
而后就被满脸黑线的叶青,结结实实的踹了一脚:“你特么的傻啊,你自己想当狗,别特么的拉着我,什么特么的两条大黄狗把两只鹅堵在巷子里,你是不是真傻啊!”
“对啊,我真是太笨了,这么帮腔三婶儿,岂不是把咱俩当老刘头家的黄狗了,我……我这张嘴真是该抽!”
叶青拿起经过简单的脱脂、以及简单硬化处理的鹅毛笔,便开始给燕大小姐写今日在李横,以及老刘头跟前没说完的话语。
鹅毛笔在西方没有发明出金属笔尖的沾水笔,钢笔以及圆珠笔以前,便是主要的书写工具,手工切割后的鹅毛笔,比那金属制笔更能产生不同的笔触跟韧性,在书写的时候,因为毛细作用,而能够产生持续供水的作用,所以乃是当时的首选书写工具。
而且制作也是及其简单,有鹅就行,黄狗就没有必要了,人就能代劳。
写完了明日要交差的策划,叶青习惯性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古代的夜……真特么漫长,经过汤鹤溪的打扰,以及跟白纯的谈话,加上自己又埋头伏笔了这么久,此刻一看表,竟然特么的还不到十一点。
来到院子里洗漱之后,整个人清醒了一些,这两个月渐渐养成习惯性的抬头望向那窗户,虽然有窗户纸遮挡,但还是能够看清楚,那扇窗户在今夜,竟破天荒的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这个时候早就变得黑乎乎的了。
“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不知道你心里还能否为我改变(反正我已经改变了。)哦,想你的夜,求你让我再爱你一遍,让爱再回到原点。哦……想你的……。”
“你要不要脸,大晚上你瞎吼什么你!”窗户打开了,白纯清冷的声音带着怒气冲院子里的某人喊道。
某人的情绪瞬间灰飞烟灭:“唱歌啊。”
“睡觉去!”
随着砰的一声,窗户再次狠狠的关上,白纯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样的小叔子,看起来不比那汤鹤溪强上多少!
这么露骨的词,他竟然还能够唱的理所当然,即便是那汤鹤溪,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大庭广众之下嚎叫出来。
而且这已经不是小叔子第一次如此唱些奇怪的曲调了,在三婶儿的酒馆,一边拍着腿一边自得其乐的唱着这些露骨的词,他自己竟然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
要不然,她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突然要当叶家的家主,虽说长嫂如母,但自己这个嫂子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赝品,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当叶家的家,管叶家的小叔子。
可是随着更多的一些人跟她念叨叶青的不着调,告诉她不管如何,既然进了叶家的门,就要为叶家的名声着想不是?就该以长嫂如母的身份管教小叔子。
于是,随着三婶儿等人私下里频繁的找自己,说起小叔子的种种不合规的行为,白纯一开始并不是很相信,但当三婶儿四姨五嫂子的,都好心好意的来劝自己,管管这小叔子平日里放荡的行径时,白纯这才认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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