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再无活物,人畜皆灭啊!
村中的人也都在,只是,他们都挂在树上。
村中所有的树上,都挂满了人,有老人,有孩童,有男人,有女人。
他们就那样被挂着,他们的身体上,嘴里,都流着血,没有人眼睛闭上,因为巨大的痛楚而扭曲的脸,怒睁着双眼,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告诉苍天他们经历了如何的痛楚。
他们,与世无争。他们,本应该安静宁和的继续活下去。
可是,他们现在却被这样挂着,用绳索绞住了脖子,挂在他们亲手种的树上。
一阵风吹来,树叶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呜咽。
刘浪的手,猛然握紧。
刘浪的腮帮,猛然鼓起。
“咔嚓”一声,竟然是生生咬碎了一颗后槽大牙。
“你们,看到了吗?”刘浪猛然回头,目光有些冰冷的看向跟在自己身后麾下最优秀的五名士兵。
五名士兵,不管新兵还是老兵,脸上皆是铁青。
没有笔墨可以描写他们此刻的内心,虽然这里没有他们的亲人,但这是同族同胞,就这样全村被屠杀,那种悲恸,对于一个只要正常人来说,都无以言表。
华夏的历史上,草原人也经常屠杀,但好歹还有个未高过车轮者不杀的规矩,但在日寇这里,竟然是杀光,而且是虐杀。
襁褓婴孩,白发老者,皆死啊!
“长官,我看到了。”莫小猫眼中涌出大颗泪珠,却依旧挺拔如松的站立着,以平生最大的力量回答质问自己的胖子长官。
“长官,我看到了!”牛二垂下眼睑,脖间青筋暴起。
“长官。。。。。。”刁叶胸膛剧烈起伏,面色狰狞。
“这,就是日本人,真实的日本人。”刘浪将目光重新投回到被吊着在风中轻轻摇晃的村民们的尸体上。
猛地跪地。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除去父母,除去战死同袍,刘浪从未向任何人曲下双膝。可面对惨死在日寇铁蹄下的同族,刘浪跪下了。
面对那些百发苍苍和一脸稚嫩,身为中华之军,刘浪没办法不跪。
因为,他的职业是守护,却未能尽职。
刘浪拔出匕首,在面颊上拖动,鲜血迸流,金属质的声音几乎能划破长空:“我,刘浪,以刘家先祖名义对天发誓,如果让一个做出此等恶事日人生离此山,此生,不再返长城以南。我刘浪,如果不让日本关东军付出足够的代价,此生,当永不回乡。”
这是,血誓。
这是,一名中国之军的誓言。
“我,甄大壮,对天发誓。。。。。。。”
“我,莫小猫,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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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士兵拿着刺刀,和他们的长官一样,以面颊之血起誓。
“乡亲们,我会拿日本人的脑袋给你们当祭品,再来请你们安息。”刘浪喃喃说了一句,猛然回头,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距离山村五里地之外的日军步兵小队,抬着他们小队长的尸体,带着抢来的为数不多的粮食,押着七个神色麻木满脸生无可恋的年轻中国女子,朝喜峰口关口驻地走去。
是的,汤家峪村并没有死绝。
残忍的日寇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枪杀并将大部分村民吊在树上以示报复,,却留下了七名年轻女子。
七名年轻女子将会被充入关东军慰安所,唯有这样,痛失外甥的大佐联队长或许心情会好过一些。
吊死了汤家峪村103人的日军步兵小队并不知道他们惹上了怎样的一个杀神,曾经的共和国最强单兵在西南丛林里曾经有潜伏追踪一个月击杀匪徒43人的经历,而此刻的他还不是单兵作战,他还带着五名强悍的中国军人。
他们,正以武装越野的最高速度,朝心情同样沉重却又带着几分兽性即将可以大发兴奋的日军步兵小队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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