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美通没死,但和死也差不离了。
脑溢血这种病放在九十年后死亡率也超过百分之八十,更别说这个时代了。
本来在刘浪那边就遭受了重重一锤已经年过五十的日军少将再被自己麾下不战而逃的耻辱狠狠刺激了一下,脑血管终于爆了。
眼睁睁看着少将旅团长就倒在自己眼前,灰头土脸陪在一旁的笠原川大佐不知怎么的,突然间一点都不忧伤,反而有种窃喜。
如果这位就此嗝屁,或许,关东军司令部就可以拿他来为战败负责了,一个陆军少将,应该是可以背上这个锅的。
如果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中的铃木美通知道自己这位得力属下生出如此“得力”的想法,指不定就真的可以当场死给他看了。
根据日军规定,当上级长官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无法指挥战斗,即当以次一级军衔者接任。笠原川大佐和柳川直男大佐两人都是步兵联队长,按军规来说,两人都有资格接任第4步兵旅团指挥权,而笠原川现在就在旅团指挥部,他即刻选择接受指挥权,完全没毛病。
换作平常,那笠原川绝对是喜的一蹦三尺高,他本来就是大佐,距离少将不过临门一脚,如果有了这次指挥整个旅团作战的经历,少将军衔不说板上钉钉,怎么着也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但现在,谁接手这个烂摊子谁傻逼!笠原川明显不是傻逼,于是,立刻派通信兵召唤柳川直男大佐前来旅团指挥部商议。
因为都在方圆不到15平方公里的阵地上,所谓的旅团指挥部不过也是距离柳川直男的联队指挥部不足500米,换平时,一根烟的功夫就溜达着过来了。
可得到消息的柳川直男花了足足三十几分钟才过来。
不是这位日军大佐不积极,而是刘浪没给他机会。
在217团全体几乎算是兵不血刃的进入正面战场日军一线战壕后,收到电文的刘浪再次确认了坐标,每门炮用了足足七八发炮弹试射并得到了前方炮兵观察员的确认后,又开始了属于他的表演。
对于退缩至二线的日军再度进行了长达二十分钟的饱和式炮击,炮击效果因为战场硝烟弥漫,炮兵观察员也看不清,没有及时反馈至刘浪处。
但刘浪这会儿已经无所谓,如果一次炮击还没把日军打爽的话,那解决的办法很显然就是,再来一次。
现在天色还早,日军就算出动空军来轰炸,估摸着也得一个多小时之后。刘浪就不相信日军能怕在平地上硬扛一个小时,尤其是一帮已经丧失战斗意志的日军。
刘浪猜的没错,从前线逃回二线阵地的日军其实在战壕里损失并不大,炸死炸伤的顶破天也就三四十个,缩回去的兵力高达500余。
但往回逃的日军步兵们显然忘了一件事,位于联队部前200米的二线阵地环形战壕本不是给他们用的,那是给警备中队和什么重机枪中队、步兵炮中队等等火力支援部队用的。
向来只有自己进攻对手,什么时候被人进攻过?日军虽然很严格的按照步兵操典在每个驻地都做完整的土工作业,既有一线战壕也有纵深防御,但自九一八至这次热河战役,连续的胜利依旧让日军上下滋生了足够的骄狂。
一线阵地或许还配置完整,甚至面对罗文峪关口方向还布设了铁丝网,只不过在炮火中被摧毁了而已,但二线阵地的防御就多少有些差强人意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空间不足,整个二线弯月形战壕只有900余米长,平时的时候是一个警备中队和重机枪以及步兵炮三四百人呆着,那自然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