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言坐在季长清对面,早有下人拿了另外连个空杯子,分别放在两人面前。赵仁义笑道:“师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喝茶下棋啊?”
季长清淡淡一笑,顺手又拿了一颗白色棋子,一边思索着应该放在何处,一边轻声说道:“师傅曾说,灵虚剑法越到后面越难练,之所以难练,并非是在招式上,而是在修炼者的悟性。若是不能悟到剑法中的精要,即便招式练得再纯属,也是空有其表,没有实际威力的花架子。”
赵仁义憨厚一笑:“这么说,你看起来是在下棋,实际上实在领悟剑法喽?”
季长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季帆,问道:“帆哥哥,你们这次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自从季帆和赵仁义来这里找过几次季长清,但都无一例外的被季长清礼貌劝走之后,两人便知道她不希望他们去打扰,虽然心中依旧担心,但来打扰的次数却少了很多。这次前来,也确实是有事。季帆轻咳一声,回道:“小姐猜着了,确实是有事,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哦?”季长清有些好奇,停止研究棋局,抬眼看向季帆,问道:“什么事?”
季帆被她用那双清透明眸直直注视,面色微微有些发热,他掩饰性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这才对季长清道:“小姐还记得齐佑吧,就是之前那个在冀州的时候,您认识的那个浪荡公子哥儿。”
“记得,”季长清想到最后一次在靖州见到齐佑的场景,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他怎么了?”这一个瞬间,她忽然有一种预感。
季帆说道:“卢召王薨逝,没有世子继承王位。齐佑作为老卢召王次子,新逝卢召王的亲弟弟,承袭爵位,成为了新的卢召王。”
季长清听了,眼中并无惊讶之色,只是微微失神。随即缓缓垂头,口中喃喃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做了卢召王。”
“小姐在说什么?”季长清的反应显然不在季帆预料之中,他听不清季长清口中在自语些什么,便直接问了出来。
赵仁义却是知道季长清在靖州的时候,齐佑因为身份自由,无拘无束,所以每年都会去靖州看望季长清。那时候,他曾在一旁看着季长清和齐佑有说有笑,还着实羡慕嫉妒,毕竟,季长清是他的师妹,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却没有和齐佑待在一起时随意自然。他想,如今季长清听说齐佑做了新的卢召王,从此之后困于亲王不得擅离封地的律例,心中应该会有几分失落吧。
毕竟,失去了那么可以畅所欲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