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萍儿的询问,季长清一时也无法回答,自从那白衣人走出药铺开始,季长清就一直偷偷跟在对方身后,却一直没有勇气再次走上前去。心中莫名期待,却又十分胆怯。
季长清眼睁睁看着白衣人和他的随从吃饭,逛街,买东西,两个人似乎悠闲的很。一点都不像他所说的,有什么急事要办的样子,想来之前的那番话,就是用来挡她的借口。得出真相,季长清又忍不住一阵失落。既然那人如此讨厌她,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有何意趣?左右不过是惹人嫌弃罢了。
“呀,小姐,他们不见了。”正当季长清走神的时候,萍儿忽然惊呼一声。
不见了?季长清一惊,立即抬头看去,却只见前方街巷宽敞,人群熙来攘往络绎不绝,却唯独不见了那两人身影。他们牵着马,目标明显,能去哪里?
毕竟是冀州土生土长之人,虽是女子,但季长清不似一般大门不出二门迈的大家小姐,所以对冀州城还是颇为熟悉的。她快步走到街道尽头,低头思索,往前左拐一个街角,顺东路饶过一道墙,再往北走,对面有一条临街。季长清猜测,他们应该是去了那条街。有了方向,季长清毫不犹豫,直奔目的地追寻而去。
萍儿不明所以,却知道跟上是没错的。
“姑娘是在寻找在下?”才到街角,季长清便听到熟悉的清朗嗓音。身体一僵,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只见刚刚不见踪影的白衣男子,缓缓从一面墙后走出,俊逸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语气淡然道:“不知姑娘一路跟踪在下,有何贵干?”
“我,”季长清尴尬不已,自以为跟踪的天衣无缝,却不想早已被人识破。也对,他的武功那么好,如何能不知道呢,她实在是糊涂了。既然已被发现,季长清索性也不再隐瞒,反而大大方方承认道:“小女子并无他意,只是今日侥幸被公子所救,心中感激无以言表。所以,还是忍不住想邀公子入府一叙,以谢公子救命之恩。”
萍儿听了季长清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来她家小姐为了结识美男,也真的是很拼。
白衣人轻笑了下,淡淡道:“在下之前便已说过,来此地有事要办,姑娘的好意恐怕无法接受了。至于救下姑娘,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请姑娘切勿放在心上。”
他将‘切勿’两个字的音节稍稍咬重,可见对于季长清的纠缠已经感到困扰。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季长清再一次羞的满面通红,又听他风轻云淡道:“就此别过,姑娘保重。”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奔尧牵了马匹出现走过来,路过的时候,匆匆看了季长清和萍儿一眼,摇了摇头,追随白衣人而去。
“奔尧。”冀州城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内,曲临江一身白衣立在窗边,背对奔尧淡淡道:“吩咐下去,在冀州城中不得声张,告诉他们盯紧季剑山庄,这几日应该就会有动静。”
“是。”奔尧恭敬回道。他看着曲临江的背影,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公子,奔尧有一事不明。”
曲临江并不回头,只道:“讲。”
奔尧道:“既然我们查到了兵部侍郎雷鸣伪造兵部文书,为什么不立刻将他擒下直接审问,而是要您亲自跑一趟冀州呢?毕竟,陛下现在也是离不开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