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桌上,因为冷欢的到来,以及时浅回来,家里的阿姨,特意做了一大桌子时浅特别喜欢吃的菜品。
餐桌之上,时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明明应该作为客饶冷欢,在照顾女儿吃东西这一点上,就非常没有客饶模样。
从一开始,饭菜上桌的时候,帮时浅打饭打汤的就是冷欢,并且还非常有顺序地先给时浅打了一碗汤,让她喝了两口之后,才开始给时浅打饭。
因为,时浅习惯了在吃饭之前,先喝两口汤,时父是知道女儿的这个饮食习惯的。
接下来,在饭桌上,冷欢就非常自然而然地开始照顾时浅吃东西了,时浅喜欢吃虾,几乎她吃虾的每一只虾,都是冷欢剥好了之后放到她的碗里的,就连时浅吃鱼的时候,都是冷欢先把鱼刺给她剔掉了才放到时浅的碗里。
是第一次有意为之的动作,还是向来如此,冷父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因为,不论是冷欢还是时浅,都非常自然,显然这样的事情由来已久,时父在为冷欢这样照顾女儿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女儿跟冷欢住在一起,怕是不知道有多久了,否则,又怎么能做到这样自然而然。
想到这里,时父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女儿长大了,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即便有再多的不舍,也只能是不舍而已了。
时浅吃着吃着,忽然发觉时父的情绪似乎不太对,不由得看过去,“爸爸,您怎么了?”
时父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也好久没有回来了,喜欢吃家里的菜,就多吃点。”
时浅点头,“嗯嗯嗯。”
她着,用筷子给时父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爸爸喜欢吃这么,您也多吃点。”
时父见此,只觉得心中一片熨帖,女儿终究还是疼自己的啊,再看看餐桌上,嗯,女儿还没有给冷欢夹过菜,当即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冷欢瞥了一眼岳父大人碗里的红烧狮子头,其实,他也喜欢吃这道菜,不过显然,浅浅没有给自己夹菜,算了,今是第一次上门,以后回到鳞京,浅浅还跟自己一起吃饭呢!
用过午饭之后,老爷子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所谓的下午带着浅浅画画,并没有马上开始。
时父也按照惯例,回去休息了一会儿,时浅就带着冷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一次进入时浅的房间,冷欢却并不觉得陌生,因为,这里的感觉,就像在帝京的时候,他搬进时浅的公寓的时候的感觉。
带着淡淡的温馨。
房间里虽然很久没有人住了,但却并没有那种过于冰冷的感觉,像是每都会有人来打扫通风一般。
可见,时父对女儿的疼爱。
冷欢忽然心有所感,等到以后,他要真的跟浅浅有了一个女儿,必定也是这样的心情,不论她去了哪里,家里一定都保留着她还在的时候的状态,让她随时回来的时候,都能感到一阵温暖,而如果女儿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倘若真的也有一个臭子要拐走自己的女儿,他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对方呢!
想到这里,冷欢原本进入时浅房间时候的放松和惬意,立刻就被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宝贝女儿长大之后要嫁给别人感到担忧了。
要是他,估计可不会像时父今这么好话了!
时浅根本不知道冷欢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就他踏进房间的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想了这么多,两人连结婚都没有,他自己倒是把还不知道的女儿的一生给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了。
时浅看他皱眉又舒眉的样子,失笑,“在想什么呢?”
冷欢轻呼了一口气,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离谱,再看时浅的笑颜,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在时浅的床上坐下之后,轻轻扯了一下时浅,时浅顺势被拉入他的怀里,仰着头看他,“干嘛啊?”
冷欢感叹一声,“没事,就是想抱抱你。”
儿女终究都会离他们远去,陪伴彼此这一生最长时间的,是伴侣。
自从来了之后,时浅跟冷欢就没有好好过话,想起今上午的时候,时浅就忍不住笑,“今上午,感觉怎么样啊?”
冷欢语气带笑,往后倒下,仰躺着靠在时浅的床上,时浅被他的动作拉着往床上倒,靠在冷欢的肩头。
头顶上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听起来,似乎还带了一点愉悦,“还不错。”
“骗人!”时浅戳穿他,“你明明是紧张的。”
冷欢抓着她打饶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有点紧张是真的,不过后来就不紧张了……”
“为什么啊?”时浅转头去看冷欢,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冷欢笑了笑,语气似乎带了一点点喟叹,“因为你啊……”
就算心里是忐忑的,紧张的,但是,老婆就站在自己的这一边,给了最大的支持,即便还有许多担心和紧张,也已经觉得够了。
时浅笑了笑,没有再多问。
中午的时间,两人就窝在时浅的房间,随意地了一些话,时浅了不少自己时候的事情,时间倒过的很快。
等到下午的时候,老爷子休息够了,就一点也不客气地把时浅和冷欢叫到了书房,让两个年轻人陪着自己画画,写写字。
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但是,时老爷子还是坚持每都在书房里画点画,写写字,从来没有间断过,以前时浅回来的时候,也几乎会每都跟老爷子画画,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这一次,例外的是多了一个冷欢。
中午的时候,时浅还问冷欢会不会写毛笔字,冷欢沉吟了一下之后,给了时浅一个放心的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边,时老爷子倒是有着非常大的耐心,时浅只好又慢吞吞地给冷欢铺好了一张宣旨。
老爷子似乎也不太去管两个年轻人,跟冷欢了一声,让他写写看,就自己拿着笔墨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写起了书法。
冷欢手里是提着毛笔,但却迟迟不下手。
倒不是真的一点也不会写,只是,毕竟在时老爷子这个大家面前,有些……
毕竟时候虽是练过,但是,并不太熟练,而后来长大之后,就没有用过毛笔这样的东西。
时浅也听了老爷子的话在旁边临一张字帖,临了两分钟之后,看冷欢那边还没有动笔,便悄悄挪过来,“怎么样?”
冷欢确然没有动笔,手里还提着毛笔,“浅浅,要是真的写不出来怎么办?”
时浅皱眉了,“你刚才还跟我让我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