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时浅比往常起来的时间,早了半个时。
在柜子里,选衣服,挑选了好几件,考虑到气问题所在的地点和所做的事情结合之后,最后选择了一条长裙。
她很少穿的一条长裙,因为平时画画的话,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穿裙子自然也不会不太方便,只是出去写生的时候要拿着东西,穿裙子会很违和。
但时浅知道,今跟方然出去,往常那些手里拿的东西和身上穿的不太搭配的问题一点也不需要考虑。
但选衣服还是让她纠结好许久,等到画化了一个的淡妆再出门的时候,方然并没有按照约定中的,在校门口等时浅,而是直接在时浅的楼下等着。
时浅有些意外。
但方然显然比时浅更多了一些意外,因为,时浅虽然还是时浅,但还是能看出一些精心装扮的痕迹。
时浅出来见到方然的时候,原本是想跟方然打招呼的,但还是在方然看着自己的欣赏的眼神之中,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方师兄。”
方然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赞赏的眼神看着时浅,“今,很好看。”
时浅更加不好意思了,这种为了一个人精心打扮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明明是出去画画的,弄得像是要出去约会似的。
方然看她不好意思了,笑道,“我借了车,不用出去坐车了,开车带你出去。”
时浅抬头看方然,方然主动伸手接过时浅手里的画架,“走吧,还没吃早餐吧,先去吃早餐?”
时浅点头,方然将时浅的画架放在后备箱之中,等时浅坐进了副驾驶之后,才钻进车内,驱车带着时浅离开。
等到两人在学校连带着早餐和午餐都吃了之后,才驱车去了公园。
帮时浅收过几次画架之后,方然对如何给时浅搭好画架早已轻车熟路,等时浅选好了写生的场景之后,不用她什么,方然就很快地帮时浅搭好了画架。
时浅在他搭好画架的时候,也很默契地把其余的东西放好。
两人像是各司其职,无形之中却又透着一点默契。
等准备了之后,时浅开始作画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方然,“方师兄,我在旁边画画,你会不会无聊啊?”
方然摇头,“不会,我看你画画。”
一句话,让时浅有一些羞赧,恰好公园里曾经认识时浅的经常来这儿的一些老人,看到时浅,也走过来了,“姑娘,好久没有见到你来公园画画了。”
时浅认得这个奶奶,听到声音的时候转回头,“奶奶。”
老人家笑,时浅道,“前段时间有些忙,所以没有过来,奶奶您又来公园散步呢?”
“是啊。”老人家笑着应道,发现时浅的身边多了一个男生,“哟,姑娘这次带了男朋友过来啊,真是个俊俏的男孩子。”
时浅微囧,在奶奶打趣的语气里,底气不足的解释,“奶奶,这只是我师兄……”
她着,又去看方然。
不过,方然却一副并不觉得如何的模样,不但不解释,反而很礼貌地跟奶奶打招呼,“奶奶,您好。”
老奶奶笑呵呵地摆手,“好好好,你们好好画画儿,我先走走咯。”
老奶奶也没有停留的意思,背着手又开心地走了。
时浅微囧地看方然,虽然两人之间那些没有出来的话,已经有了某种特殊的意味,但还是让时浅感到有些难为情,男朋友这三个字,毕竟谁都没有过呢。
这么一想,她咬了咬唇,强行压下那一点怪异感觉,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神色严肃,“方师兄,我要开始画画了。”
方然失笑,“我在旁边等你。”
时浅咬了咬唇,像是无声一样,嗯了一声。
方然就坐在不远处看着时浅画画,一开始时浅似乎有些不再状态,但是没过一会儿,就渐渐进入状态了,认真地画着画儿。
方然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眼里的温柔,终于快要溢满一般,溢出来。
不多久之后,原本去了别处散步的老奶奶也慢慢走回来了,就在方然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似乎也在看时浅画画。
方然礼貌地跟老人家打了一下招呼。
老人家看时浅画了一会儿画自后,就转过头来跟方然话了。
就算是老人家,也喜欢打听年轻人之间那些事情,“伙子,你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多久啦?”
方然浅笑,“不久,最近才在一起的。”
老奶奶乐呵呵的,“这姑娘啊,可是个好姑娘,曾经帮我们这些老人家画了不少画儿呢,还什么都不收,是个善良的姑娘,你啊,要好好珍惜。”
方然的语气郑重而认真,“奶奶,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时浅在画画的时候,方然就在老奶奶偶然的一句中回答一句。
时间就这么慢慢流逝,直到中午之后,老奶奶离开了,时浅的作品,也还没有全部完成。
但画得久了,总是需要休息一下,。
方然拿着一个拧开了瓶子的水瓶上前,将水瓶递给时浅,“先喝点水。”
时浅很自然地接过,“谢谢。”
她站起来,站远了一些看自己尚未完成的画作,转头问方然,“你觉得怎么样?”
方然无奈失笑,“浅浅,其实,我并不太懂得鉴赏,如果要的话,我自然都会觉得你画的都是好的。”
时浅无语,“哪有你这样的啊!”
方然微微摇头,“在我看来,无论你画什么,都是好看的。”
这句话,语气似乎带零温柔,时浅听了,唇角忍住扬零笑意,但还是声嘀咕,“总也还有不太好的地方啊。”
方然没有再接着时浅的话,时浅却走了回来,顺手将手里的瓶子递给方然。
却不想,方然的下一个动作,就把她惊到了。
因为,方然直接拿着时浅的刚刚喝过水的水瓶,放在自己的唇边,喝了几口水。
而那个水瓶的瓶口边上,还留着时浅淡淡的一层唇印。
方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动作如何,看到时浅异常的表情,反而问了一句,“怎么了?”
时浅语气囫囵,“那是,我的水瓶。”
方然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瓶子,“我不能喝么?”
时浅鼓了鼓脸,不想跟他话了。
水是可以这样随便喝的么?
方然失笑,“等下我赔你一杯还不行?”
时浅更不想跟他话了,这是赔一杯的问题么?她重新回到画架前,“我要开始画画了,你去旁边等我。”
方然摇摇头,脸上带了一点笑意,纵容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空中响起一阵闷雷的声音。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上。
一片乌云,已经慢慢飘了过来。
其实刚才气就有些变阴了,但是,这一周的气,总是这样的,却也没遇上下过雨,下雨的气预报已经预报了一周了,却一滴雨也没有下来过,只是每下午这个时间点,都来一声闷雷。
所以,时浅和方然,都不在意这个雷声。
但是,六月的,婴儿的脸,变就变。
现在虽不是六月,但气反常还是出人意料。
没过半个时,在时浅的画作即将完成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下来了。
方然过去帮着时浅将作品收起来,把画架抬走。
幸好不远处有公园观光车的停车亭,还能躲一躲雨。
里面也停下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