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夕不话了。
傅景湛皱了眉,“话。”
叶凉夕觉得难过得要命,怎么就这样了啊。
她明明不想这样,不想跟景湛哥哥吵架的。
她咬着唇,头埋得低低的,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在两饶沉默中崩溃,腾地一下站起来,“反正景湛哥哥已经不打算管我了,是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跟你的!。”
话一出口,眼圈就红了。
这样控诉的话经由叶凉夕出来,她的声音,是与往日的温软完全不一样发泄。
傅景湛却狠狠一颤,僵硬在了原地。
客厅里,一瞬间的安静,静得能听到叶凉夕压抑的声音。
她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匆匆抹了一把,蹬蹬蹬跑上了二楼,回了房间,关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一个傅景湛,叶凉夕不知道,傅景湛自己也不知道,此刻,他脸上的神色,复杂得不知如何形容。
——
傅景湛洗了澡之后,已经是夜间十一点了。
他拿着干毛巾擦头发,吹风机还在姑娘的房间里,头发不干,他自然不能睡觉。
事实上,就算现在头发干了,他也没有一丝睡意。
刚才姑娘委屈的声音似乎还在他的耳边响起来。
——反正景湛哥哥已经不打算管我了。
傅景湛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语气,其实也还是一个孩子啊。
他顾忌着自己与姑娘的身份,想着保持些距离,让她不要那么依赖自己,也别那么信任自己,总归是为了她好。
却不想,在姑娘的心里,就成了另外一回事。
当成他不理她了。
或者,傅家将她带回来之后,就不理她了,让她在陌生的帝京自生自灭?
这不是他的初衷也不是他的本愿。
想起她刚才的眼泪,傅景湛就有些无可奈何。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姑娘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就像今晚的控诉一样,将他当成了最亲近的人。
她自跟她妈妈一起长大,不知生父是谁,如今妈妈没了,傅家将她带来帝京,就是她最亲近的人。
就像他先前想的那样,她住在傅家,让她住得开心一点,没有压力一点。
明明知道她心性敏感,却反而要做这样的事情,结果适得其反。
到底是他多虑了。
因为不想她为外界所伤,他却被外界左右了。
一切顺其自然就是了,若是刻意,最后指不定才真的会出什么事情呢。
傅景湛摇了摇头,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在床上,出了门。
侧卧,房门紧紧关着,傅景湛刚想要抬手敲门,但想起这么晚了,姑娘应该睡了,又放下了手,站在她房门外听了一会儿动静,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然后转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