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波的安全区刷新在了y城左侧的高楼房直到靶场的一块区域,这也使得许多队伍放弃了长途跋涉的迁徙,而是选择就近苟在一片视野还算开阔的房区里。
游戏已经步入到了中期,越来越多的队伍不在以人头数为第一目标,而是以保证队伍的人员齐整为先决条件。这一改变非常符合汉人一脉相承的中庸之道,那就是不做最好,也不愿最差。
失去了激烈交火和碰撞的吃鸡比赛,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观众们的情绪陷入到了低谷,纷纷斥责这些直播时候放荡不羁,恨不得在汽车上装上高音喇叭和七彩灯的主播们,如今都是胆小如鼠,一点视觉的观赏性都没有。
现场的导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看着有些观众就要昏昏欲睡,游戏内的镜头转了一圈,还真让他给找到了一支“胆大妄为”的战队。
看着屏幕内熟悉的人影,翁士泉都有些气极反笑了,“我在怀疑hjd战队是不是和我们的现场导播有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交易,十个镜头里半数以上都会看到他们的影子。都说雨露均沾,他们未免也太受恩宠了一点吧。”
沉寂了许久的陈陶慢慢的找回着状态,一个解说赖以生存的东西是嘴,哪怕说多错多,也要强于一个哑巴。
“翁前辈这就有失偏颇了,在我看来,地图上剩下的十九支队伍,除了hjd还在移动,其它的队伍要么偏安一隅,要么按兵不动。如果你是观众,恐怕也会选择一个充满着变数的视角吧。”
眼看着陈陶这么快就学会了裹挟大势来说话,翁士泉突然油然而生出一种“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自问来。
但很快,十几年来的风雨兼程,冷暖自知,让他咬牙坚持了下去。
“既然小陶和大家都看好这支磕磕绊绊却一路坚持过来的队伍,那就让我们衷心的祝福他们,能够取得心仪的成绩吧。”
陈陶简直无法相信这句话是从翁士泉的口里说出,是从自己的耳朵里听到。他迟疑地看着翁士泉,还是无法相信既成的事实。
翁士泉没有理会陈陶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做法看起来像是妥协和认输,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妥协和认输的对象不是一旁旭日东升的陈陶。
套用一句老话,‘未来是你们的,但现在,永远是我的’。十几年的阅历能让翁士泉用一百种方法去挤兑陈陶,而让对方无可奈何,但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呢?赢和输,自己仍然是一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小解说,而这个初出茅庐,却有着深厚背景的小辈,也混到人生当中的第一份履历。
所以,翁士泉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过去的人生妥协,是在对未来的人生认输。
一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好像争论一时输赢,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吧。
解说台上的和解,并不能感化赛场里的你死我活。在荣耀和奖金的双重诱惑下,谁人能够铁石心肠的说上一个“不”字。
“y城肯定不止这两支队伍,我们人少,接下来的行动必须一致,千万别离开太远。”宫莫良一步一探头,将视觉和听觉扩散到了极致。
“我知道,但我担心的是,接下来的安全区,有可能会在平原上,而我们已经丢失掉了最后的载具。”舒鑫无不担忧地说道。
已经将地图背得滚瓜烂熟的宫莫良回想着安全区里的地貌,无奈的承认着舒鑫的担忧,“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有两个方案。”
舒鑫知道宫莫良的行事风格一向以稳健为主,除非迫不得已,一般不会做出破釜沉舟的决定。
“第一,我们继续守在安全区的边缘,静待下一波圈的刷新。这个方案目前看来最安全,但需要注意的是,一旦下一个安全区刷在了靠近靶场的那一侧,我们就要面对大规模的迁徙部队了。”
舒鑫认真地听着,他对第一个方案不感兴趣,“那另外一个呢?”
“第二,我们现在就往安全区的中心附近移动,这样一来,只要我们能够顺利的到达目标点,就能确保下一个安全区的稳定局面。但面对的风险是,一路走过去,不可避免的会碰上一些“志同道合”的道友们,还有那些靠近中心的“土著”居民们。”
舒鑫认可第二套方案,“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宫莫良没想到舒鑫也有油嘴滑舌的一面,笑着说道,“那行,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既然决定了行动路线,宫莫良他们就尽量避免穿城而过带来的风险。
没有从y城的主干道经过,他们选择贴着主干道右侧的城区,沿着围墙和高楼的墙壁持续前进。
大屏幕的地图上,代表着hjd的紫色光标成功的绕开了潜伏在y城的其它两支战队,一路相安无事的来到了湖泊的位置。
但就在宫莫良他们以为走过这片湖泊,幸福的彼岸就在向他们招手示意的时候,湖泊岸边的几间木屋,传来了枪响。
“我靠,这么小的几个屋子里都能藏人,大夏天的,他们不嫌热吗?”
廖小天看着宫莫良的视角,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枪给吓了一跳,还好宫莫良的警觉性比较高,走路并不是笔直的直线,从而让这一枪打草惊蛇,并没有击中。
“是k战队!”翁士泉喊道,“如果将这次比赛的队伍进行排名,dy战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而k战队无疑就是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