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如果会听陛下的话,陛下也不用夹在皇后和太子之间难做人。皇后和太子在陛下心中都重要,手心手背都是肉,根本无法做出取舍。逃避是陛下无奈的选择。如果皇后闹得凶,作为小辈的太子肯定会受些委屈。
杨廷和满怀忧郁,这位太子压根就不是能被委屈的主。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
太皇太后把张皇后骂哭,弘治帝看着哭肿了眼的皇后心疼不已。皇后陪他挨过最难的时刻。先帝听信万贵妃谗言想要废去他太子之位时,是张家人联合大臣上书反对,拖延此事。
弘治帝对张家的恩情铭感五内,无论是张家和内侍还是朝臣闹不和,他永远偏袒张家。可这次事关太子,又是弘治帝非常看好的太子,弘治帝没有站在皇后一边。
“太子并未犯错却无法回宫过年。天下人会如何理解皇帝的意思?照儿是皇帝唯一的子嗣,如果你的肚子挣点气,也不会有今天的事。”太皇太后指着张皇后连声责骂。
张皇后用手帕捂脸,悲切的哭声让弘治帝绷起脸。多日来的难以取舍,有了最终的决定。
在一旁伺候的陈宽暗道不好,太皇太后用力过猛,反而让陛下想起万贵妃在世时,皇后经历过的委屈。
弘治帝沉声道:“皇奶奶,照儿行为出格,若不加以管束,朕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让他在皇庄过年清醒头脑,知道何为人子。”
“好,好,好!”太皇太后拂袖而去。
藏在丝帕下的张皇后嘴角勾起笑容。
弘治帝拉着皇后柔声安抚,又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让戴义连夜送到皇庄。
朱寿打开弘治帝充满拳拳爱子之心的书信,装模作样的嚎了几嗓子表明心智。
戴义、杨廷和、张仑、邱聚等人瞅着他夸张的言行,面无表情地看他作妖。
朱寿倍感无趣。放下信后热情地让戴义带点皇庄的特点回宫。
“太子爷可有信件要老奴带给陛下?”戴义躬身问道。
“有!”朱寿拿起笔,在弘治帝的信件上写上大大的‘已阅’两字。
“恶念值+1。”
不顾周围人石化的表情,塞入原装信封交给戴义,“有劳戴公公了。”
“殿下,您是否需要出去踢场球发泄一下情绪?”杨廷和不停地抽着眼角问。
朱寿睨了他一眼:“债多不愁。”都不让他回家过年了,还不准他发些小脾气?
戴义拿着信件愁眉苦脸地离去。
仁厚的弘治帝收到儿子的回信,苦着笑对陈宽说,“近年国内天灾不绝,今年宫里过年用度一切从简。出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处,其它各宫用度缩减一半。”
陈宽满面愁容地让司礼监照办。
腊月二十三,小年平静无波的过去。朝臣们伸长脖子没等到召回太子的圣旨。
当天晚上,皇庄内外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