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现在她喝酒已经游刃有余,不会轻易喝醉,她知道该怎么喝,知道该怎么品,她不再像十年前那样幼稚莽撞,却丢掉了十年前的纯真。
丢掉了,全心爱一个人的勇气。
简飞扬对准红酒瓶,咕咚咕咚往下灌,就首饰散落一地,发着哑哑的、属于旧金属的那种暗黑色。
眼泪不知不觉涌上来,她似乎听见昨晚梦里那人的心跳声。
也听见他低哑的声音,“以后愿不愿意跟着我?”
她似乎还看见他缓缓走近,猛地挑开我衣扣,衣服滑落在地板上,她吓得惊声尖叫,他一把扣住她后脑勺,把她抵在身前。
“我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嚎啕大哭,头痛欲裂。
第二天清晨还没睁开眼,就隐隐约约听见玻璃瓶碰撞的声音。
简飞扬一惊,光着脚跑出卧室,竟然看见陆铮在客厅里收拾那一地狼藉!
“你怎么进来的!”她像是见了鬼,大喊道,“出去,谁让你进我家!”
“喂,你不用这样吧?什么德行……”陆铮没好气的白她一眼,“看你喝醉了,好心好意给你收拾收拾,真是狗咬吕洞宾!”
“我用不着你的好心!”简飞扬警觉,“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我才没有你家钥匙。”陆铮冷笑,“昨晚上我想找你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席煜南,结果上来发现,你家门大开,我就……”
“你昨晚就来了?”我惊叫,“你……”
他看她一眼,目光有些许讽刺。
“是不是觉得我们发生了什么?”
陆铮咧嘴一笑,“简飞扬,你以为你是什么天姿国色,男人看了就硬?我们合法的时候我都不愿意上你,更别说现在,你都不知道被席煜南捅了多少次了……”
“滚!”
简飞扬抡起桌上一本杂志朝他砸过去。
陆铮一躲,杂志砸中了桌上杯子,乒的一声,碎了一地。
他直起身子,怒目圆瞪,指着她鼻子骂:“不识好歹,没心没肺的女人!”
“滚出去!”简飞扬从来没这么憎恶过哪个人,“陆铮,以后没我的允许你别进我家门!我觉得恶心!”
“呵,恶心?”他冷冷笑着,“席煜南不恶心!你不知道吧,他身边女人从来都是一个接一个,他还抽空把白如薇肚子搞大了!他一点都不恶心!我说简飞扬,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昨晚上在这的是席煜南?”
“出去!”
她最后一次警告。
陆铮慢吞吞的,一脸无赖相。
“再不出去我报警了!”
此时她的大门还开着一条缝,她在屋里喊这么大声,估计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陆铮尽管卑劣,但还是个要面子的人。她这么一喊,他脸上挂不住,愤愤瞪她一眼,鼻子里轻哼一声,刚要转身离开,突然门口闪进来一个黑影,“咚”的一声闷响,只听陆铮惨叫一声,抱着头倒在地上哀嚎。
简飞扬一怔。
是席煜南?
他动作敏捷,对准地上的陆铮又补了几脚,其中一脚,硬邦邦的鞋头正踹中他下巴颏。
陆铮叫的格外凄惨,嘴角溢出血,嘴里咕哝咕哝的一个劲儿求饶。
席煜南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像扔垃圾一样把他往门口一甩。
“滚!”他低沉凛冽的声音像一把刀,“以后不许来这……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陆铮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