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计策很是自信。
他一向自视其高。
甚至对杨广也颇为不屑。
但在这危急时刻,也是必须要献计献策,而前面这些大臣都只想着守城,他却不同,他想的是如何破局。
不过。
当他的计策提出后,百官却是侧目。
不是惊于他的计策,而是惊异于萧瑀竟对昨晚沈光外出毫不知情,但一想到萧瑀在朝中本就不受重用,又自命清高。
有这个情况,再正常不过。
杨广面无表情。
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任由下面的百官献计献策,等到附近的官员将心中所想全部道出时,杨广也将那首诗写完。
他轻轻一吹。
将上面的墨汁吹干。
转过头,望着下面的百官。
目露寒光。
见到杨广这怒目神情,百官瞬间安静。
杨广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字,直接扔到了萧瑀手里,冷声道:
“萧瑀,你来将这首诗读出来!”
萧瑀眉头微微一皱。
心中不悦。
他前面用心的献计献策,杨广没理睬,反倒让他来念诗?
不过。
在看到上面的诗句后。
萧瑀眼中露出一抹异色,倒不是说这首诗有多么出彩,而是这首诗是杨广数年前作的,那时是杨广的第一次北巡。
“鹿塞鸿棋驻,龙庭翠辇回。”
“毡帷望风举,穹庐向日开。”
“呼韩顿颡至,屠耆接踵来。”
“索辫擎膻肉,韦鞲献酒杯。”
“如何汉天子,空上单于台。”
萧瑀将这首诗读完。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眉头微蹙。
他们感觉,杨广似乎还沉浸在第一次北巡的旧梦里,不肯回到现实。
但时局变了!
那时突厥可汗奉觞上寿,跪伏甚恭,王侯以下袒割于帐前,莫敢仰视。
而现在。
突厥数十万大军围城,在城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命殒乱箭之下。
杨广无视了百官的神情。
冷声道:
“朕当年出巡塞北,出巡所至,莫敢不尊,布大隋威名于四方。”
“那时朕自以为陈威塞外,威震北疆。”
“但今天的遭遇,却给了朕当头棒喝,让朕瞬间清醒,这一切都只是朕自作多情,北方的胡患从来就没有平息过!”
“朕的确‘敢为天下先’,以天子之躯君临过边塞,也入过游牧民族可汗的军帐,但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朕从来就没有征服过突厥!”
“朕对突厥的做法,从一开始就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
“错得离谱!”
“朕对突厥太仁慈了!!!”
当杨广最后一句说出时,楼内所有大臣的脸色齐变。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杨广想的竟不是破局,而是在思考以前对突厥的策略?
而且
话里充满了杀意。
仿佛已经将突厥当成了第二个高句丽!
就在百官想进言的时候,杨广却是又开口了,同样的煞气腾腾,而且眼中的杀意更加不加掩饰。
“朕已经给过突厥机会。”
“但既然它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
“朕欲聚兵,灭了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