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官员们也很操蛋,有喊着水太凉的,也有当了带路党的,更有比死间还要忠心的大清之友。
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哪个操蛋玩意儿敢在朝堂上赤裸裸的劝说皇帝投降。
偏偏大怂的这些怂蛋们就敢,明明还有大把翻盘的机会,当朝侍御史和宰相却公然在朝堂上劝皇帝投降,割地,赔款?
这些货是天生缺钙?还是脑子里面泡了水?
“依尔等之意,朕便应该早早投降,将这万里江山拱手奉上,如此尚可不失昏侯之位,若是死战到底,只怕兵祸连结之下,百姓难免流离失所,生灵不免涂炭之苦,然否?”
语气中满是嘲讽,赵桓的脸上却不见喜怒。
从龙椅了站起来向前踱了两步,之后又扫视了殿中群臣一眼,赵桓的嘴角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孙御史和李相之言,当真是有如洪钟大吕,震聋发聩!朕若不降,只怕要愧对大金,愧对女真,乃至于愧对祖宗,愧对天地!朕,真应该立刻罢免了自己!”
“官家息怒,臣等万死。”
再傻的人也听出来赵桓话里的不对劲了。
对于李邦彦和孙觌等铁了心要追随道君皇帝赵佶的主和派来说,赵桓的这番话无异于晴天霹雳,而对于李纲等主战派来说,赵桓的这番话却无异于天籁之音——
尽管不知道赵桓这次的变化是一时抽疯还是真的治好了软骨病,但是能硬起来,就总好过一直软趴趴的。
大喜过望之下,李纲正想出班弹劾孙、李两人,一个内侍却匆匆忙忙的从大殿侧面走到了赵桓身边,低声拜道:“官家,上皇车驾已至亳州,皇后娘娘的车驾也已经准备好了。”
内侍的话音刚刚落下,殿中诸臣的脸色就各自变了又变。
李邦彦和孙觌等人的脸上尽皆闪过一抹喜意,李纲等主战派的脸色却又变得有如死灰。
大宋跟之前的历朝历代并没有什么区别,都讲究个以孝治天下,太上皇赵佶现在都跑到亳州了,你赵桓又能如何?
然而赵桓已经不是赵桓。
原本的赵桓是那个登基之时都能哭晕的软蛋,以其懦弱无能而有幸挤身吉祥三宝第二位,与著名道君艺术家皇帝赵·怂·佶和完颜·自毁长城小能手·跑跑·构并称吉祥三宝。
可是现在的赵桓,却是一个以扑街写手穿越成天启七年的崇祯皇帝,硬生生逆风翻盘之后浪了一辈子,生杀予夺数十年的狠茬子!
扫了殿中大臣一眼,赵桓直接吩咐道:“告诉皇后,让她老老实实的回宫里去待着,城在,朕在。城破,朕陪她一起上路。如果她执意要走,休怪朕不讲情面。至于上皇,”
赵桓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冷笑道:“弃祖宗基业于不顾,置江山万民于水火,国难之际带着高俅和蔡京卷了国库仅剩的两千万钱跑路,他也配姓赵?”
他……也配……姓赵……
赵桓的声音掷地有声,李纲却大惊失色,当即便出班拜道:“官家慎言!上皇终究是官家生父,官家以此相诘,将来传了出去,官家……”
李邦彦也躬身道:“上皇传位于官家,官家却以此相诘,岂是为人子之道?”
赵桓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烦闷。
金城还有不足百里就到城下,赵家吉祥三宝更是早早的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主战派和主和派现在居然还在为了这么屁大点事儿而争吵不休?
难怪好好一个大宋愣是被这些沙雕们玩成了大怂,最终又特么玩成了大送!
“一国宰辅能在朝堂上说出割地请降的屁话,部堂尚书更是闻贼而挂印,这便是尔等的为人臣子之道?”
打量了殿上群臣一眼,赵桓当即便指着孙觌和李邦彦道:“皇城司何在?将孙觌和李邦彦投入天牢,待秋后问斩!任李纲为少宰,主持京城战事。”
眼看要凉,李邦彦终于忍不住了,当即便高声叫道:“官家,我大宋向来不因言而罪人,神宗皇帝更是与士大夫共天下,官家此时因言而杀士大夫,却不知官家还有何面目去见上皇,百年后又有何脸面去见我大宋列祖列宗?”
赵桓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果然,靖康之变乃至于崖山之祸的真正根源,更不是所谓的冗官冗政冗军之类的问题上面,那些不过是用来挡住屁股蛋子的遮羞布而已。
真正的根源,就在赵大得位不正上面,就在赵二斧光烛影上面,就在赵宋这些没有血性的怂蛋皇帝身上,在这些敢喊“此非儒臣待遇”,被惯坏了的士大夫们身上!
就算完颜宗望带着的是真正满万不可敌的女真骑兵又能怎么样?就算熟知大宋虚实的郭药师投降金国,当了带路党又能怎么样?
难道女真骑兵还能比匈奴更厉害?难道郭药师还能比汪精卫更会带路?
扯蛋!
借用李云龙的话说就是,什么他娘的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大汉开国初期,汉朝皇帝面对着匈奴也是一忍再忍,但是人家没失了血性!汉家皇帝用事实证明了四代皇帝都是主战派的大汉究竟有多可怕,更是用匈奴人亡我祁连山的哀叹,奠定了千年来华夏的脊梁!
穿越第五天,心中越想越不痛快,向来头铁惯了,再加上已经对大宋朝堂上下彻底失望,赵桓最终还是选择了掀桌子——
在朝堂上跟这些人慢慢磨牙,最终的结果不外乎是往五国城走一遭,像现在这样儿直接掀了桌子,只要能压得住朝堂上的这些怂蛋,大宋反倒能有翻盘的机会!
因为完颜宗望所率领的金军大部分都是骑兵,再加上蛙跳战术的原因,以致于其本身并没有携带多少补给。
而高大坚固的汴京城对于大部分都是骑兵的完颜宗望所部来说,本身就是一个近乎于无解的存在,而且还有种师道所部,各路勤王大军也已经开始向汴京汇聚。
甚至在不依靠种师道和各路勤王军的情况下,光是拱卫汴京的禁军,再加上汴京城中结义社的那些人,都已经足够赵桓守住城池,甚至还能找机会干完颜宗望一梭子——
汴京城中有许多可以合法拥有弓箭的弓社,可以合法拥有普通盔甲甚至是步人甲的甲社,常年练拳的拳社,还有常年向大宋骑兵输送人才的马社,这些人可全都是精壮!
但是这一切前的前提,都是基于赵桓可以压得住朝堂上的那些怂蛋,尤其是官拜太傅、宁江军节度使的郓王赵楷,则是赵桓最为重视的一个目标。
赵楷手里的皇城司的性质跟大明的锦衣卫基本相当,此时已经成了一股极为重要,甚至能够改朝换代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赵桓要放着殿前司不用而偏要用皇城司。
目的就是为了打压赵楷。
如果赵楷不能跟自己一条心,那后面的事情基本上就不用想了,估计自己这个皇帝很可能当不到第二天,甚至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心向赵佶的朝臣肯定会再次拥立赵佶复辟,议和派占了上风之后肯定还是会议和,这些蠢蛋为了凑够金兵索要的金银,肯定会在民间大肆搜刮钱财,还有汴京城里的女子。
一旦到了那般境地,汴京城里的士绅和普通百姓,包括那些结义社的人,还会有人心向大宋?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尤其是这些人一旦背心离德,整个汴京城可能就会陷入外忧内患的局面,然后北宋灭亡,南怂的赵·完颜·九妹·构自毁长城,直到崖山……
所以这个逆风翻盘的机会也只有这么一次,连徐徐图之的机会都没有,除了掀桌子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