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勾起讥诮,温念纤手一抬,打开了花洒。
想起刚刚自己的身体,竟然被这样的宴靳南碰过,用那双他碰过乔雪珊的手,她便恶心得想吐。
将花洒的水量开到最大,滚烫的热水砸在身上很烫,温念却连眉头也没有蹙一下。
她咬着牙,一遍一遍地清洗着身体,直到身上再也闻不到半点关于宴靳南的味道。
裹着浴巾出来,犹豫中换上了睡衣,爬上那宽大到略显的床,温念贴着里侧睡下了。
或许是因为精神太过紧张,她一沾着床便陷入了沉睡。
而此刻,晏家的大厅。
宴靳南坐在沙发上,如千年水杉般修长笔挺的腿不耐地搭在一起,他脸色微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
“阿姨,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温念有没有需要帮助的,没想到会撞见靳南正在换衣服。”乔雪珊委屈地坐在一边哭着,披了件长外套,但还是可以叫人看见里面那若隐若现的性感真丝睡衣。
她原本已经回了房间,却越想越觉得不和宴靳南发生点什么,不值当,便又起了床去了宴靳南的卧室。
只是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直接要将她从晏家连夜赶出去,甚至连卧室的房门都来不及关上。
“没事,阿姨相信你。”江月欣安慰地拍乔雪珊的背,语气甚是心痛。
“靳南,不是妈说你,难道这辈子你真要和那瞎子过?”她又责怪地看向宴靳南。
“她叫温念,不叫瞎子。”宴靳南嗓音冷漠,剑一般犀利的眸子看都不屑看眼前的两个女人一眼。
江月欣原本不是她的生母,她考虑问题的一切出发点,都是公司的利益。
往常他可以忍着,只是这件事情有关孩子和温念,他如何忍得了?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江月欣生气了,表情严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端着个长辈的架子。
“管家,送客。”宴靳南却没有将江月欣的愤怒放在眼中,直接对一边站着的人道。
“我看你敢?”江月欣恶狠狠威胁道。
“这”管家为难地看着少爷和夫人,这个时候要是老爷在就好了!
“老刘,你忘了这个家姓什么?”宴靳南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管家,透着危险的光。
“自然记得。”刘管家这才仓促点头。
这个家姓宴,但当初若是没有少爷生母对老爷的帮助,老爷又哪里会创办得下如今的家业?
“林小姐,我送您回家。”刘管家走到乔雪珊面前道。
乔雪珊难以置信地看着宴靳南,没想到他真的能够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但她再不甘心,如今也只能离开。
次日。
温念睁开眸子,下意识地摸向身侧,还是和昨晚一样冰凉。
她恍惚了会,从床上坐起来,乌黑顺滑的发丝垂下,挡住了她那双在没有光亮的眼。
昨晚她明明感觉到宴靳南将自己揽入怀中,只是她当时睡得深沉来不及多想。
难道她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