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率领几千兵卒出发了。
玄武门城楼上,李宽裹着一张虎皮打着瞌睡,不时哆嗦两下。
匆匆忙忙进城楼的士卒喊了一声晋王率军前来,李宽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慵懒的起身叹道:“来得真不是时候,等了大半夜没等到人,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来扰人清梦了。”
跟着士卒出了城楼,映入眼帘的不是齐齐整整的大军,而是白茫茫的一片。
身边寒风呼啸,天边雪花飞舞,刚从暖和的虎皮中出来的李宽哆哆嗦嗦,心中的怒气更盛了。
“把火炮对准城门之外,但凡有人动手,就给本王狠狠地打。”
身边的将士吩咐下去,眼尖的士卒从城楼中搬出了椅子,撑起了大伞。
李宽裹着虎皮半瘫在椅子上,神情慵懒,不像如临大敌,反倒是有些像冬日郊游,在欣赏冬日的雪景。
等到李治他们赶到玄武门外,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映入李治眼前的便是大开的城门和十几门漆黑森寒的火炮。
守门的士卒不多,只有十几人站在城门口,李宽独自一人站在城门楼上,颇有些空城计的意思。
李治勒住马,城楼上的李宽笑道:“怎么,看着你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为何来到城门前却不进攻了?”
“你是如何知晓本王今日······”
李宽打断道:“宣武殿的重要性,需要本王来告诉你,宣武殿被毁,你以为本王还能察觉不到异常,你未免也太小看本王了。”
没直接说明缘由,李宽要一次把李治所有的野心都给收拾掉。
猫戏老鼠的把戏,李宽不喜欢,但是猫戏老鼠的把戏能让老鼠最终认命,再也不敢挑衅猫的威严。
李治疯狂大笑:“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仅凭你这点人,你以为能拦得住本王身后的大军。”
李治仿佛此时已经坐上了皇位,笑道:“二哥,本王一直认为你才能无双,若是二哥能放弃太子之位,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二哥依旧是楚王。”
李宽摇了摇头,叹道:“若是本王不愿呢?”
“二哥,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二嫂与侄儿侄女考虑吧,你向来可是最重亲情不是么?”
“李治,本王既然能站在这里,你以为本王对桃源村没有一点防范,别说你派去的百来人,就是上千人想要攻入桃源村也难,真当本王这些年在混日子?”
李治心中一凉,有些彷徨失措,基于对李宽的了解,他相信李宽所言非虚。
心思急转之下,智商全回来了。
李宽最近几日未出宫,也就是说在进宫之前便做好了准备。
进宫之前便做好准备,便证明此前李宽便知晓一切。
自己这边有人泄露了消息,有人是奸细。
李治又想起了上官仪说的话,转头冷冷的望着薛万彻与长孙冲。
“别看了,就你那智商,也敢谋逆作乱,胆敢率军从玄武门进犯皇宫,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真以为自己是父皇了,别说本王身后还有整个宫中禁卫,就本王脚下这十门火炮你也进不了玄武门。”
“李宽,你此话未免说过早了。”
“是吗,不信咱们便试试,你看看是你身后的几千士卒厉害,还是本王脚下的火炮厉害。”李宽冷笑道。
李治怡然不惧,虽不知道李宽从哪儿弄来了这么多火炮,但是火炮的特性他还是知道的,在冰天雪地之中火炮无用,若是炮管被冻住,火炮就是一堆废铁。
他现在需要时间,所以李治并未急于让士卒进攻。
“二哥,你不用吓唬我,宫中禁卫也并非人人都归心于你······”
李宽打断道:“你是在说他们么?”
话音刚刚落下,便有几位宫中守卫各处城门的校尉被人从城门楼里踹了出来,其中一位赫然便是玄武门的守城校尉。
李宽无趣的挥挥手,一声声枪响响起,几人便像倒栽葱般栽倒在城门之下的雪堆之中,殷红的血水洒落在白雪之上越发刺眼。
“你怎知晓?”李治惊惧。
“本王不仅知晓他们,就连你身边所有人本王都知晓,投靠与你麾下共有二十三位京官,五品以上者七人,以秘书少监上官仪为首,其余皆在五品以下,地方官员四十一位,官位最高者乃新任邛州太守狄知逊。”
李宽将自己记下情况说了出来,怒吼道:“是不是本王在说一些,你才死心,当年你谋害祖父,如今又谋害父皇,李治,你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自己手下的人员被调查的明明白白,李治便有些慌了,三年前的旧事和李世民被谋害之事被翻了出来,李治更慌了,首先想到的不是带着士卒拼了,而是跑。
骑着马便打算跑,但是却被人给拦下了,不是薛万彻,也不是长孙冲,而是上官仪,上官仪一刀砍在马腿之上,李治摔倒了雪地里,不敢置信的望着上官仪。
上官仪临时反水,李宽便觉得没有必要演下去了,喊道:“本王大唐楚王李宽,当今太子,你等放下手中兵刃,本王既往不咎。”
军卒指中国并非人人都早早知道薛万彻与长孙冲卧底,但是听到薛万彻和长孙冲带头喊大唐万胜太子万胜,身边的同伴也跟着在喊,他们便明白了。
当然,李治也明白了,但是连上官仪这种从未与楚王府打过交道的人都反水了,明白又能如何呢?
李宽走下城头,站到了李治的面前。
“太子殿下,臣······”
李宽打断了上官仪的话:“你是聪明人,你的事以后再说,本王会留你一命。”
冷冷的看着李治,李宽怒道:“看明白了吗?”
李治没说话,神情呆滞。
答应不杀,但没说不打,李宽对着李治一顿踹,踹累了,才嗤笑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竟妄想凭借武力夺取皇位,闹剧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