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寒风吹拂着大地,天地之间一片肃杀。
从北向南的官道上,数十人的队伍正在行走着。
其中五六辆骡车走在最前,骡车上满载着货物,有十几个身穿黑色衣服手拿刀枪的汉子护卫在两侧。
车队的后面,四五十人跟随着,有骑着马的文士,有背着包裹坐在毛驴上的妇人,更多的人则是背着包裹步行。
很明显这些人并非一伙儿,更像是临时组成的队伍。
这是一个乱世,乱兵,贼匪,都威胁着行人的身价性命。出远门的人不得不聚在一起结伴而行,很多人会选择随商队一起,毕竟商队都有护卫,足以应付小股的贼人。
司马茜坐在骡子上,身体随着骡子微微起伏,脑袋则四下转着,看着两边的景色。
在她的身侧,是一个穿着麻布道袍脚蹬芒鞋的中年人,四十多岁年纪,衣袖飘飘步履矫健,飘飘然有出尘之意,正是司马茜的父亲司马徽。
“田地荒芜,白骨路边,行人寥寥。阿爷,都说镇南将军把荆州治理的夜不闭户,这里也属于荆州了吧,怎么还是如此景象?比颍川好不了多少?”司马茜边看边道。
司马徽微微一笑:“这里才是湖阳,虽然属于荆州管辖,但太过靠北,过了汉水到了襄阳,才真正算镇南将军的地盘。”
司马茜道:“都说镇南将军抚地万里带甲之士十万,这里距襄阳这么近,为何又属于他的治下,为何对这里不管不顾?”
司马徽笑道:“南阳名义上还属于镇南将军治下呢,但却驻着曹司徒的军队。”
司马茜道:“但愿襄阳真的想别人说的那么好,阿爷,我真的很怀念咱们老家颍川呢。”
司马徽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了。
都说故土难离,他何尝想背井离乡?襄阳再好,也不是自家啊。
可是,豫州之地连年战乱,乱兵、贼匪,还有官军的横征暴敛,在老家生活实在艰难。
眼下,袁绍和曹操正在距离颍川不远的官渡对峙,战火很可能会波及到整个豫州,到时颍川绝无法避免。大战之下,颍川的百姓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幸存。
正是在这种情形下,恰好荆州的庞统庞德公叔侄派人送来了信,邀请自己前往荆州,司马徽考虑过后,便带着女儿离开了家乡。希望能在襄阳过几年安稳日子,顺便再给即将及笄的女儿司马茜寻找一门好亲事。
“阿爷,昨天宿营的时候听说湖阳境内不太平,您说会不会有贼匪截道?”司马茜又道。
司马徽刚要回答女儿无聊的话语,眼睛一下子定住了,就见前面道路两旁的枯草丛中突然出现无数人影。
衣衫褴褛,手持刀剑木叉,不是贼匪又是什么?
“阿爷,真的是贼人!”司马茜却隐隐然有些兴奋的叫道。
司马徽翻了翻白眼,暗道怎么生了这样一个白痴女儿啊!
“阿爷,我去帮着商队的护卫对付贼人。”司马茜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就要催动骡子上前,却被司马徽一把拉住了缰绳。
“阿爷!”司马茜诧异的看着司马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