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淼虽然年少,但一首侠客行震惊襄阳,又被荆州牧委任为州学教授,论官职虽然不如程苪,但论名气不是他这个湖阳县令能比。
当下,程苪不再拿捏县令身份,开始热情的和张淼谈论起诗赋来,看得出来,其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文艺青年。
“咳咳。”主薄费承连声咳嗽,程苪才反应过来,忙把话题拉回。
“三江先生,你们三水村能剿灭葛岗贼匪,实在是善莫大焉,为我湖阳百姓立下大功,本县也很是欣慰。不知三江先生有何要求,尽管说来,本县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程苪说道。
都是明白人,没必要玩虚的。程苪知道,张淼带着这么多首级来湖阳,必然有所求。否则以张淼的名声和州学教授的职位,完全可以拿着首级去襄阳领赏,没必要来小小的湖阳县城。
“县尊果然爽快。”张淼笑道,“两个月前,贼帅周仓肆虐湖阳,我三水也遭到抢劫,幸亏逃得及时,族人才得以幸免。为了避免再次遭到贼人抢掠,族人们商议后,便成立了三水乡兵,为的是保境安民。
葛岗贼匪抢掠村子携裹百姓,屠杀商队,实在是罪大恶极,我三水乡兵听从县尊号召,出兵剿贼,经历恶战之后,铲平了葛岗,把杜氏兄弟斩杀,特来向县尊交令请赏。”
程苪闻言眼睛一下子凸了出来,听张淼的意思,分明是要把剿灭葛岗贼匪的功劳拱手送给自己啊。
“三江先生,这,这让本县如何是好。”程苪非常激动,竟有些语无伦次了。
得了这个功劳,足以给襄阳交差保住官职,说不定还能升上一级也为未可知。
“三江先生,有什么需要本县做的,但说无妨。”
激动之后,程苪连忙说道。对方把这个功劳给自己,肯定有所求,程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张淼道:“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我三水乡兵成立的目的是为了保境安民,但毕竟属于没有编制的私兵。所以我想为家父请一个湖阳亭长的职位,以便以后光明正大的为县尊效力。”
程苪闻言松了口气,他有些害怕张淼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张淼只是要给亭长的官职。
“以三水先生的名声,以此次剿匪的功绩,亭长这样的小吏如何能行,这样吧,便委屈令尊当邓邑乡游徼吧。”程苪爽快的道。
十里一亭,十亭一乡,乡有三老蔷夫游徼等吏。游徼,负责巡查盗贼,虽然是有秩禄的官吏中最低级人员,但地位也比亭长高得多。
“如此,多谢县尊了。”张淼很高兴,他来的目的便是给父亲张裕谋一个官职,有了官职,三水保安队便在体制中,这点对以后的发展很重要。没想到这胖县令还挺爽快,直接给了一个有秩禄的游徼。
既然胖县令如此爽快,当然要继续提要求了。
“县尊,在下还有一事。眼下湖阳境内盗匪四起,很多村子惨遭抢劫,百姓们食不果腹嗷嗷待哺,最近这些时日,好多临近村子百姓来到我三水村,一是寻求我三水乡兵的保护,再就是为了能弄口饭吃,很多都是我族人的亲戚,我们也不好拒绝。
然我三水村田地数量有限,万万养活不了这么多人。眼下我三水村的粮食尚且能够支撑,但也绝难持久。正好周围好多村子被贼人攻破,无数百姓惨死,使得众多的田地抛荒。
所以我想请县尊帮忙,把一些无主的田地划给我三水村,以供养归附的流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