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特么蹦出来个路人就是百里兄弟,路上你们又不是没见过长耳朵的人。】
【不过还真挺像的,就是发色不一样,都是黑的。】
【百里守约是白发,弟弟是红发,应该不是他俩。】
“谢谢军爷。”高个子少年接过木雕,连忙拉着弟弟大步离开,一边走还能听到兄长训斥弟弟那宠溺而又担忧的声音。
“放心,张奚。”李白笑了笑,这一幕令他很温暖。“带兄弟们去安置吧,我去趟折冲府,见见咱们顶头上司。”
他说着将马缰丢给了向导,向折冲府走去,还未离得多近,便看到一员英姿飒爽的女将背负巨剑先他一步大步走进了折冲府。
“将军!”李白抱拳一礼。
“你是谁?”女将回头打量着李白,额前微卷的黑色长发被她撩了起来,随手从水缸里舀起一碗水大口灌下,“新来的?”
【哇,花花好美!】
【这是哪个演员,我不认识啊。】
【我感觉我好像恋爱了。】
【不行,容我娇喘三分钟。】
李白点了点头,感觉身体不自觉有些僵硬,道:“这有镇守使的令牌。”
女将军接过令牌打量了片刻,点了点头,随手便丢回了李白手中:“姐就是这儿的折冲都尉,听说你也是自愿来守长城的?”
李白点了点头,对方的气场很强,从一开始便将他压倒了最低点。
当然这也是主场优势,自己要是在自己家里想必也会如此随意。
花木兰靠在了一张破旧的木桌上,仔细端详道:“看上去样子还不错,只希望你本事也能不错些,否则来即是添乱了。”
“战争已经爆发,我们与北夷十年的和平已经被打破,而这都归结于那个蠢货的自作主张!”
她叹了一口气,怀抱头盔,拂了拂身后湛蓝色的披风,大步走进了折冲府。
那个所谓的“蠢货”,李白猜想或许便是那位御史台的监军。
“花拉子模人放出的魔种把北夷人当做食物;监军派出的唐军把关市当做予取予求的宝库。北夷人快活不下去了,他们就要重操老本行。”
“接下来的日子小心些,但愿你能活到成为一个真正的长城守卫军。至于你带来的那些人不用担心了,从今天开始,他们就统统都要去给姐修长城”
女将军肆意的声音从前方飘回来,显得懒洋洋的,是嘱托,但自有其霸气侧露,不容更改的坚决。
与此同时,在李白的耳畔,主线任务二正式发布:成功抵挡接下来十日内,所有敌人的进攻,并成功存活至第十天黄昏。
李白微怔,喃喃自语道:“真正的考验就要来了啊”
天色渐渐黯淡,营地里燃烧起了一堆堆篝火,李白队伍里的兵痞们被统一安排到了一起,不能随意走动。唯独他和两个队正没有受到限制。
黑暗中,背负着大剑的少女高傲地一只脚翘起,放在城门楼上,一只手则指向了黑暗中,远方的山坡上,那一道似乎从未出现,却又一直潜行于此的身影。
“阿萨辛的刺客?”
“倘若正面搏杀,像你这种货色,姐一刀就能将你劈成两半。”
与对方的无数次交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从来不敢与她正面相搏,但在其后,就像冰冷的幽灵,随时都有可能制造杀戮,这种让人根本捉不到手的感觉真的令人很不爽。
花木兰扭过头,目光无声息地与对方在空气中碰触了一霎,紧跟着那远方潜藏的幽灵便消失不见了。
花木兰冷冷一笑,拔出锋利的双刃一笔一划在城砖上刻着
突然花木兰眉头一皱,不露声色地掀起战袍,遮住了那块城砖,道:“你怎么上来了?今夜你第一天到,不必当值。”
黑暗中,一道白衣身影渐渐走上城头,他托着一个酒葫芦,脸上带着意味难明的笑:“战争已经爆发了,从今天开始。”
“哦?这很值得开心?”花木兰问道。
李白笑了笑:“不值得开心,但值得警惕。”
“那你还笑得出来。”花木兰摇了摇头,“下次还是穿盔甲吧,西域的箭手很厉害,可能你刚刚还在跟我说话,待会儿你的脑袋就被射穿了。”
李白缩了缩头,在女墙之后坐了下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明天就要死,今天也要笑着过下去啊。”
“你倒是洒脱,拿酒来。”花木兰伸出手,表情惬意地盘膝坐在地上,她结果酒葫芦,毫不矫揉造作地往口中倾倒着酒水,香气顿时一盛。
“唔——酒不错啊。”女将军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呻吟,倦怠地倚靠在后面的墙壁上。
李白摊了摊手:“以后可要仰仗都尉了。”
花木兰拍了拍胸口,脸颊泛起一丝沉醉的微红:“包在姐身上。”
李白笑道:“那我先下去了。”
花木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只要你是姐的人,就能跟着姐一起活下去,只要你不背叛,不作逃兵,以后做什么都能仰仗姐。”
“你倒是豪气。”李白苦笑着摇了摇头,自今天开始,他终于彻底在长城扎下了根。
只可惜目前,他虽然有了一条大粗腿可抱,但面对即将到来的局势,仍然有种危若累卵的感觉。
他有些迷茫地回过头,仍然能够看到那绯红的身影倚靠在昏暗的篝火旁,一笔一划雕刻着什么东西——雕刻在城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