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住叶宁的是陆会长身边那名三十多岁的女子,长得不算漂亮,却胜在肤色白皙,气质端庄沉静,眉眼之间隐隐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正是陆龙灏的大女儿,陆海燕,陆家大半生意的实际掌控者。
“何事?”叶宁顿下脚步,回身平静问道,脸上不起一丝波痕。
陆海燕稳了稳被叶宁一语撩动的心绪,定定地看着后者好一会儿,才道:“你刚才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
叶宁嘴角拉起一丝不羁的弧度,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陆会长身边的青年:“四五年前便达连体期小成顶峰,因为过度激发,适得其反导至误入歧途,之后周而复始,久而久之,到如今,已是恶疾缠身,我没猜错的话,最近一年他都在服用镇痛药,而且频率越来越高,我敢断言,只需再等上三个月,他就没法再下床行走了。”
陆会长身边青年外表形容枯瘦,双目无神,看着病怏怏的,一般人说不得还会觉得是纵欲过度,可叶宁分明从他的体内感受元阳何止亢健,简直旺盛得过分,澎湃如翻腾的江海,却又没有一丝真气的影子,那只有一个解释,堆积了太多的真气种子,始终无法化为真气,这对身体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负担,更存在极大的隐患。
以青年目前的状况,体内随时有泛滥之势,那后果,将会导至身体的各个部位逐渐失去本来的正常功能,最终成为医学意义的植物人,叶宁所说的三个月时间,其实已经是最乐观的估计,至于之后的进一步恶化,他故意没有袒露。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大惊失色,搞药材的属于业内人士,就算本身不练武,也多多少少普及了这方面的知识,那青年是会长近四十岁时得的儿子,今年才刚满二十,身子骨虚大伙儿都略有耳闻,可按叶宁的意思,十五六岁时竟有冲击连体期大成的资格,那绝对算得上是一棵练武的好苗子,而现在,却是再有三个月便要卧床不起,其中反差之大,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陆龙灏,陆海燕父女的脸上因为叶宁的一番话变得惊慌交加,再没了半点沉稳之风,而那青年则是目光复杂看着叶宁,眼中有着痛苦之色浮现,双拳紧握,骨节处有些发白,全因对方所说丝毫无差。
叶宁遗憾地摇了摇头,再度默默转身,看这架势是只管看病,却没打算医病,这一回叫住叶宁的是陆龙灏,关系到自己儿子的健康,他老也没法顾及场合,没法再继续矜持:“叶先生,小儿辉鹏可还有救?”
叶宁没有回头,沉默了小片刻,传出淡淡的声音:“五成把握,愿意让我试一试的话,明天傍晚带他来华远集团,我下班之后应该有点时间。”
“今天不行吗?”陆海燕急道,陆辉鹏是她的亲弟弟,姐弟两的关系一直很好,这五年来,为了弟弟的病痛,她不知找了多少名医大夫,甚至不惜从国外请来了专家,却都是束手无策,今天好不容易遇上“救星”,她是片刻也不想耽搁。
叶宁回头苦涩一笑:“陆小姐,这里不欢迎我啊。”
静!整个会场从第一个宾客入场后就没有如此刻这般安静过。
所有人的心情都是被叶宁这一句诉苦搅得乱七八糟,这什么人啊,你要是能医治会长的儿子,只怕提出让这交易会推迟一天的要求,会长也会立刻答应。
陆龙灏的脸色就仿佛吃了蟑螂,陆海燕也是尴尬万分,不过为了这五成救治弟弟的可能,略一纠结,她便银牙一咬:“叶先生,之前冒犯之处,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