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恒否定道:“在整个操作过程中,我没有任何违规之处,之所以把所有的利润全部抛出去,只是看这只股票跌的太惨,买份心安而已。”
李标极度不解道:“陈先生,我不明白,你这样操作不是白玩了吗?”
他有所不知,陈立恒利用在亿安科技上赚到的钱买进日元,已经获利几十倍,现在只是把本钱还回去,何况也并不是全部打水漂,只是换成了股票而已。
“去那边亭子里坐坐吧。”
陈立了招呼李标去前面亭子,两人相对而坐。
李标知道陈立恒有话要说,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陈立恒不再废话,直接说道:“如果东窗事发,摆在李先生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远走高飞,相信以李先生的能力,到哪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只是有一点,从此故乡是他乡。”
李标深深地叹了口气,在异国他乡躲避一世,自己做不到,也不甘心。
即便陈立恒不说,他也知道第二条路是什么,抬起头看着陈立恒,说道:“陈先生要说的第二条,那就是我留下来,接受法律的制裁,从而身败名裂身隐囹圄。”
陈立恒声音平静而坚定道:“其实,我可以帮你走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
李标心头一震,双眼紧盯着陈立恒,复杂的目光中有震惊疑惑和不解。
陈立恒接着说道:“我可以提供一笔资金,把亿安科技的股价再拉起来,只要亿安科技不崩盘,这只股票出事的概率就基本上是零。”
道理很简单,只要亿安科技的股价还处于高位,就说明庄家没有获利收割,既然庄家没有盈利,管理层又怎么可能动刀杀庄?想想看,如果股价在高位时把庄家给宰了,股价必然崩盘,由此造成的严重后果,没有人能承担起。
李标如此冷静沉稳之人,大脑一片凌乱,因为陈立恒说的话太令人震动。
“陈先生,你为何要帮我?”
足足用了三四秒,李标才平静下来,不解地问道。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要把亿安科技再拉起来,最少需要数亿巨资。
“资金不用你操心,至于为什么帮你,我觉得象李先生这样的人才,因为几千万的小钱而身陷囹圄,有点可惜了。”
陈立恒说完,又补充道:“当然,也并不全是帮你,我打算把亿安科技拿下。”
李标还是不能理解,“陈先生,你只需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再出手,就能以更低的代价拿下亿安科技。因为帮我,你最少要多花两三个亿。”
两三个亿算个毛,老子账户上躺着上百亿现金睡大觉呢。
在陈立恒眼里,天文数字般财富,真的只是数字而已,如果能花两三个亿得到一员大将相助,绝对值了。
陈立恒当然没有牛逼轰轰地说自个钱多不再乎这俩小钱,而是一脸认真地说道:
“在我看来,人永远比钱重要。”
李标十分清醒地问道:“无功不受禄,我能为陈先生做些什么?”
陈立恒没有客套,直接说道:“我当然希望李先生能帮我做金融投资,不过,你不感兴趣也无妨,如果能因此交到李先生这样的朋友,也值了。
李标看得出眼前少年是认真的,郑重地点点头道:“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陈立恒知道,李标说出此话,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
接下来,两人转移话题,相谈甚欢,得遇知已的感觉。
陈立恒早就知道李标是一个全才,一番相谈,他还是被对方的博学,特别是独到的见解所折服。
李彪心头之震动更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七八岁的年轻人,不但沉稳冷静的可怕,眼界亦是高远广阔。特别是整个人所散发出的飘然出尘的气质,仿佛一切都是过烟云烟,那种洒脱令人折服。
和陈立恒交谈后,他感觉自己站的更高,看得也更远了。
正如陈立恒所说,因为几千万的蝇头小利,而冒着失去自由的风险,何止是不值,简直是愚蠢。
此时,如果再让他选择,他绝对不会做庄亿安科技,绝对不会违规操作。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陈立恒由衷地说道。
李彪连连摇头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此时,如果不是他刚说过要三天时间考虑一下,现在就答应下来了。
本来他觉得给一个少年做事,心里总有道坎过不去,现在,他丝毫不觉得委屈。
“陈先生,我有一首小词《临江仙》相送,希望还能入得你耳。”
临别之际,李彪吟诵了一首词相送。
“浊水倾波三万里,愀然独坐孤峰。龙潜狮睡候飙风,无情皆竖子,有泪亦英雄。
长剑倚天星斗烂,古今过眼成空;乾坤俯仰任穷通。半轮沧海上,一苇大江东。”
他那低沉慷慨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股悲世情怀。
“好词!”
陈立恒抚掌而叹,他虽然对诗词没有很深的研究,但也知道,现在这个年代,能写得出此等意境好词的,还真找不到几个。
陈立恒颇为感叹道:“‘浊水倾波三万里’,象是在形容金融市场就象是无边深广的苦海,投资者容易被自己的贪嗔痴慢疑而蒙蔽双眼,以至于迷失其中,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其它几句都比较容易理解,比如“龙潜狮睡候飙风”这一句,是潜藏的龙睡着的狮子正在积蓄力量,和陈立恒现在的状态差不多。
李标一愣,他这首词另一层含义,就是有关投资的,没想到陈立恒解释的如此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