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同为寒门学子,京城与地方的亦差距甚大。”
“所以只有国学馆,开遍大齐的每一个角落,才能真真正正的,为寒门学子提供便利。”
宋青苑的声音不够响亮,却掷地有声,清澈透亮。
尤其是她话语里的内容,让屋内的众人无法忽视。
林静姝更是瞪大了眼,震惊的看着宋青苑。
国学馆开遍大齐,这简直是创举。
若真能实现,那当开启文教之兴。
大郎,三郎听罢,亦是一脸期待,不约而同的看向林祭酒。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林祭酒微微一叹,他也被宋青苑的言语所惑。
然而……实际问题不得不考虑。
以国子监之力,在京中开办国学馆,尚可支撑。
但若开遍大齐,所须的财力,物力,人力无数,绝非国子监所能承受,必要朝廷出面。
可是……
林祭酒无力的扶额。
先是边疆战祸,又逢南方灾患,百姓流离失所。
如今,国库已然空虚,圣上尚且要为银子的事忧心忧虑。
又岂能再拿银子出来,办国学馆。
林祭酒摇摇头。
就是上报朝廷,他也知道此事必然不成。
事有轻重缓急,边疆战祸,南方水灾,甚至是建盖国寺,汇大齐国运。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比开办国学馆来的重要。
“若是有银子,老夫也想把国学馆推至整个大齐国……”
“可惜……”
林祭酒摇头,说到底还是没钱。
“银子的事,我来解决。”
宋青苑站起身,小小的身体,偏偏多了几分大义凛然之气。
“国子监只要负责监内书籍的抄录即可。”
“在其他府城建盖场地的银子,皆由宋青苑负责。”
“你?”
林祭酒面露疑惑,在宋青苑,大郎,三郎身上,打量一番。
据他所知,宋家的条件只能说尚可,并不算富裕。
从他们的衣着,穿戴上可见一般斑。
“对!”
宋青苑重重的点头。
扬声道,“宋家比之京城的那些豪门大户,实在是微不足道。”
“但这些年细心经营,也算攒了些银子。”
“我可以拿出来,捐盖国学馆。”
听了宋青苑的话,林祭酒半天不出声,内心唏嘘不已。
耳边仿似又响起,宋青苑当日在国子监说的那句。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这并非一句场面话,宋家是在切切实实的履行着这句话。
林祭酒霍然起身,脸上戴上敬意。
“宋大人品行高洁,大德大善,老夫差之远矣!”
林祭酒羞愧不已。
呃……
宋青苑一怔,很快明白过来。
林祭酒不知宋家已分产,便以为她出银建盖国学馆的行为,是得到了宋老爷子的首肯。
宋青苑闭嘴,没有点破,自家之事,何必说与外人听。
只是谦虚的道,“林大人过奖了。”
“林大人学识渊博,非家祖所能及。”
“非也!非也!”
林祭酒摆摆手,重新坐下,不在争辩。
“宋农女既然提到了捐盖,那老夫身为国子监祭酒,自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