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后。
确定这里没有她的东西了,温瑶这才戴上墨镜,遮住了那双掩饰不住疲惫的眼睛,离开了名邸别墅。
江景深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小佣人小果没有歇息而是坐在正厅等他。
见他回来了。
小果立即匆匆迎了过去。
她年纪才二十出头,是很质朴那类难得的品质,打心眼喜欢温瑶。
她虽然不是很优秀很有经验的老佣人。
但她为人处世极有分寸感。
此时她站在江景深的面前,低着头,虽然落寞但也只是禀报似的开口,“先生,温小姐她她今天上午过来把东西都搬走了。”
闻言,江景深换鞋的动作微顿,而后轻轻嗯了一声。
小果苦着脸看着江景深。
几秒之后,她还是撤下了。
先生和温小姐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外人能插的上嘴的,她要做好的事本职工作。
江景深上楼后打开房间。
原本塞满了她瓶瓶罐罐的化妆品和护肤品连带着梳妆桌都不见了,卫生间里,她的毛巾牙刷不见了。
衣帽间,她的衣服鞋子以及她自己买的奢侈品不见了。
她臭美摆放的照片被换成了原来花卉的图片。
健身房里那台她后来看中了颜值买来健身,但却在健身房里显的有些多余的健身器材不见了。
鞋柜里的鞋清空。
三四个月的时间。
她的东西一点一点塞满他整个房子。
又用了几个小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江景深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后,直接回了卧室。
他面无表情,情绪很淡的冲洗了个澡。
出来之后,他拉开抽屉,翻找出他许久不抽的香烟和打火机。
啪嗒——
打火机亮起火光。
他眯了眯眼,深深吸了一口,而后吐出白色的烟雾。
一根复一根。
温瑶颓废了两天之后。
一直没有主动找过温斯年。
她当然知道这不对。
但她整个人都快要缺氧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第三天的时候。
温斯年找上门了。
温瑶这两天一直不分昼夜的睡觉睡觉。
睡不着就疯狂运动,把自己弄的很疲惫,没有时间想别的。
温斯年敲响门铃的时候。
温瑶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朝视频看过去。
然后就看到了自己小叔因为同时看过来而放大的俊脸和眼睛。
她顿时一个激灵变得清醒。
门铃再一次响起。
温瑶立即扒拉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然后转身跑过玄关到沙发上拿起了毯子就那么往身上一裹,然后又跟个窜天猴似的冲到了门口,在门铃自动结束的前几声,温瑶动作一派优雅从容的打开了门。
她露出了一抹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微笑,“小叔”
而后,目光落在温斯年身边的女人身上,顿了顿,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小小嫂子。”
杨婕当即大大方方朝她伸出手,“瑶瑶你好,我叫杨婕。”
杨婕。
没错,跟温斯年处对象的女孩子是叫杨婕来着。
温瑶实在是笑不出来,但还是扯了个勉强的笑意,握了握她的手,“嫂子好,我是温瑶。”
她话音刚落。
温斯年的目光已经将她的摘星揽华给望了个遍,他淡淡转身,眼神微嫌弃,却没有多说些别的,而是道,“换身衣服,中午一起吃饭。”
温瑶,“哦。”
她上了二楼。
三分钟后。
换了身衣服的温瑶,下楼。
“小叔,我们走吧。”
温斯年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然而怀疑的开口,“你就穿成这样出门?”
温瑶一张纯素颜,普通服饰。
她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都蔫蔫的,但那张清纯又精致漂亮的小脸依旧很抗打。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斯年,“我穿什么也掩盖不了我是个美女的本质,走吧小叔。”
温斯年,“”
杨婕轻笑了声。
她起身揽住温瑶的手臂,跟她亲昵的一同离开摘星揽华。
温斯年跟在两人身后。
起身的时候,他没忍住,又嫌弃的打量了一下温瑶乱放的衣服和地上积了一层不太明显的薄灰。
吃完饭后。
温斯年和杨婕腻歪了会,最后哄着她先回酒店。
杨婕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立即就领悟到温斯年是有什么话要跟这个小侄女说,娇嗔着就听话的先回了酒店。
蓝宇私房菜馆的二楼包厢。
温瑶目光幽幽的看着温斯年,“小叔,你确定你不是来刺激我的???”
温斯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决定好了要分手?”
温瑶被他突然的发问弄的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
顿了下,她脸色才又恢复平淡,“决定了。”
温斯年,“你还没看新闻吧?”
温瑶怔了下,抬眸,“小叔,你什么意思?”
温斯年翻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而后递给了她,“看看。”
温瑶接过手机,目光瞬间被标题给震住。
【惊!太子爷江景深竟不是江氏亲生儿子!】
【火爆消息!江景深即日起将不再担任江氏集团首席执行官一职。】
【辟谣!江景深要跟陆千金联姻消息虚假,失去太子光环,他什么也不是。】
【吃瓜!赌一毛钱,温瑶跟江景深必分手!】
【江景深身世,孤儿院长大,被恋;童;癖妇女摧残。】
【江景深原名是什么?】
【江景深是江氏夫妇死去儿子的替身。】
【从天堂跌入地狱后,太子爷江景深将何去何从。】
温瑶花了十几分钟,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些消息一点一点吸收,消化。
她看着评论如潮水般翻涌上来,且愈演愈烈的恶评和冷言冷语,只剩下了替江景深滔天的愤怒和委屈。
她将手机倒扣到桌上,生平头一次被气哭,被气到颤抖。
比她第一天知道江景深要跟她分手,要甩了她,还要十倍难受,难以接受。
她好心疼他
他的童年,他的现在。
还有他一口一个江夫人的原因。
难怪她几乎很少听到他叫冯琼欢妈。
难怪他一直叫她江夫人。
原来,竟是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