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令笑起来时,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奈。
她看向容遇,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他和以前太后旧部的人有联系……或者说是当初他同我走丢后,就是被方家的人带走的。”
或许那么多年,云朝令以为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京城,就是得到了自由,得到了她自己想要的日子。
可谁能想到,即便离开了那么久,走得足够远了,她依然逃不开这些命运。
云间月把阳司的人留给了她,同样的,太后的人也一直监视着她。
她一直都没能离开那个华丽的牢笼。
云朝令轻轻叹了口气:“我劝过他许多次,那本身就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让他不要肖想。如今还要为着那些不存在的仇恨,将他自己变成了那副模样。
云朝令也很无奈,也很痛心,也想要将魏柒掰回来。
她宁愿日子过得凄苦艰难,也不愿魏柒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可是她无能为力,连强行带走她自己的孩子的本事都没有。
直到今日看见容遇和云思回时,云朝令才忽然觉得,她与云间月差的不是一个生养她们的母亲,而是为人处世的态度。
明明都是当母亲的人,可云间月教出来的容遇那是真正的一国之君,可魏柒……却成了一个小人。
“我一度很内疚,”云朝令说着,眼眶就有些红了,“如果当时我在仔细些,仔细地看紧他,或许他就不会被太后的人带走了,或许他就会一直养在我身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容遇看向云朝令,虽然在心里觉得她各方面都不如云间月,可她同样身为一个母亲,对待孩子的态度至少是不会改变的。
他想了想,道:“不一定。太后的人或许早就有此态度,就算您看得再紧,他们若是有这个想法,就一定会将他带走。”
云思回一直处在状态外,好似没能明白云朝令说的那些话一般,表情里都是茫然。
云朝令听得此安慰,心里并不觉得好过。
她平静地笑了笑,缓缓道:“你说得有道理,可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确定。”
容遇就不说话了。
说实话他并不擅长安慰别人,尤其是像云朝令这种本身就带着悲意的人。
好在云朝令似乎也并不要她安慰,缓缓道:“孩子,我能不能求你帮我一个忙?”
容遇或许已经猜到云朝令要他帮什么忙了,也不意外,平静地点了点头:“您说。”
云朝令道:“你母亲或许早就已经察觉了这些事情,所以才会叫你来离国。那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带回来?把那个孩子带回来……他不该姓魏的。”
容遇明白了云朝令的意思,她这是要他把魏柒从那位上拉下来,让他变回以前那个人。
这对容遇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这次没有云朝令的要求,他也依然会这么做。
但容遇却说:“您放心,我会替你劝劝他的。”
至于是怎么劝,那就不是容遇该考虑的事。
云朝令却十分相信他一般,欣慰地笑了起来:“啊,我得把东西给你……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差点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