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都进了门后,那人径直带着燕归辞进了内院,这院子相当小,二进的宅子,一进去院中就是一个大池塘,两边是曲曲折折的回廊,然后从回廊尽头处的月牙拱门穿过去,便是一个小院。
院中间依旧是个池塘,池塘上边是个小亭子,两边是房间。
而那个所谓燕归辞现在最想见的人,现在就小亭子里。
那人背对着她坐在亭子里,像是在与自己下棋。
燕归辞看见他背影的瞬间,脸就木了。
她转头瞪着方才接她的人,怒道:“谁跟你说我现在最想见他了!”
说罢,她盯着一脑门的怒火,深觉收到了某种欺骗,转身就要走。
但这时,凉亭里的那人忽然就笑了,缓缓转过身来,语气依旧温润:“师妹,要不要再好好想想,你现在最想见的人是谁?”
不管是谁,反正燕归辞都不会承认是容遇!
她撩起眼皮,凉凉地扫了眼凉亭里的人,冷笑一声:“是谁都不会是你!”
两人都是狡猾之人,心里有什么话,也不会在嘴上说出口。
容遇脸上依旧挂着笑,缓缓道:“大门就在哪儿,师妹要是不肯见为兄,现在走也来得及,我的人不会拦你。”
燕归辞想也没想,转身就走,刚才接她过来的人还真没有拦着她。
但是,就在她一只脚跨出去时,听身后容遇慢腾腾道:“不过,师妹要想清楚了,要是出去了,你心中的疑惑就无人解答了。”
燕归辞脚步一顿,僵硬着脸皮:“我心里没有疑惑。”
容遇转过身,没看她,从棋篓里捡起一粒白子落在了棋盘上:“你好好想想。”
他话音落下,身后好一会没有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继续响起,但这次却不是离开,而是走到他身边。
容遇听着那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双眼一弯,连嘴角都带上了笑意。
燕归辞气得要死,但又按捺不住想要知道某些事情的真相的好奇,于是气呼呼在容遇对面坐下,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两下就把棋盘拨乱了。
容遇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也没生气,还好整以暇地捡起黑白子,重新摆盘。
“你我难得相见,这么生气做什么?”容遇脸上依旧带着道,“师妹啊,你当初送给为兄那么大的礼物,为兄可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燕归辞冷冷盯着他:“不用谢,应该的。”
她这是自我讽刺,容遇听出来了。
他依旧不生气,将棋局摆好之后,把黑子递给了燕归辞。
燕归辞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棋篓接了过来,放在了手边。
她看了眼棋盘上的局面,然后落了黑子:“师兄不惜用骗的,也要把我骗到这里来,究竟想说什么?”
到这里,燕归辞总算收起了阴阳怪气地语气,对容遇假惺惺地客气起来了。
但容遇不喜欢她这幅语气,宁愿她像方才那般炸毛。
他没回答燕归辞的问题,撩起眼皮将燕归辞扫了扫,忽然道:“瘦了。”
燕归辞闻言一愣,古怪地看着容遇,好一会儿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