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这边送亲的是二夫人和三夫人,以及两三个非要跟着去的小辈,和云思回。
毕竟是东梁唯一的女将军出嫁,排场很大,只是聘礼和嫁妆,便比旁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知道的还以为嫁的是哪个公主。
迎亲的队伍像是不着急回去一般,悠哉着在城中晃了一圈,眼看要错过时辰了,这才会方家。
方家主位上没人,空着的。
方阙的爹娘早就走了,如今这府里,做主的就只有方阙而已,如今再加个宋虞。
但这一点丝毫不影响方府上下热热闹闹,以前宋虞的和方阙的属下更是齐聚一堂,嚷嚷着拜天地,入洞房,还要闹洞房。
方阙不知道是不是得偿所愿,高兴得不像话,整个人喝得有些飘,把堵在门口不肯走,非要闹洞房的兄弟们踹走后,便摇摇晃晃进去了。
丫鬟和媒婆都还没走,高兴地说着吉祥话讨喜钱。
方阙一一打赏了,丫鬟和媒婆们这才退下。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终于只剩他们夫妻俩了。
方阙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撑着桌子想起身,奈何喝太多,腿软得不像话,刚站起来,又跌坐回去了。
如此来回如此,他放弃了,坐在凳子上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阿虞你等我缓缓……那些灌得太多,我喝得有点飘,看你就像在我跟前跳舞。”
坐在榻上的人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同往常好似不一样。
方阙没听见回答,又打了个酒嗝,模模糊糊的地抬眼去看榻上的人,忽然道:“阿虞,你是不是还肯嫁给我啊?”
榻上的人还是没回答。
方阙又自顾自苦笑一声,道:“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现在我们是夫妻,你入了方家的族谱,往后就会挨着我,死也会挨着我。我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还可以好好爱你……”
榻上的人还是没说话,方阙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叹了口气,垂下了头。
这时,榻上的人忽然开口了:“喜娘说了,没挑喜帕我都不算你家的人。喂,你要再不来挑喜帕,我就走了啊。”
方阙一愣,猛地抬起头看向榻上的人,一脸不可置信。
这时,宋虞动了一动,像是要抬手自己却掀喜帕。
方阙吓了一跳,霍地站了起来:“别动别动别动,不许动!”
这会子他腿不软,比什么都硬朗,走路也不打飘忽,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走到宋虞跟前,秤杆也不拿,直接上手把喜帕掀了!
帕子底下,宋虞还是那个宋虞,又好像不是。
方阙愣愣的看着他,忽然一眨眼,眼泪就滚了下来。
宋虞吓了一跳:“我都还没哭,你哭什么啊?”
方阙委屈得不行,哽咽地在眼眶上按了按:“我……我这是喜极而泣!”
宋虞或许明白什么,但没拆穿。
她抬手擦掉方阙的眼泪,骂了一声:“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