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凝拧着眉不说话,还在生气方才苏文殃不由分说打她的事情。
苏文殃没出声,给了许嬷嬷一个眼色,许嬷嬷见状,忙退下去寻冰块来给云落凝敷脸。
等屋里只剩她们母女二人了,苏文殃才又说道:“我方才若不出手,你以为那小杂种会如此善罢甘休?落凝,你要知道你父皇当初下令封未央宫可不是因为他们夫妻不睦。”
不是夫妻不睦,而是不许再有第二个人入主未央宫,占了那死人的位置!
云落凝终于有了反应。
她专转头看着苏文殃,委屈地红着眼眶:“可大家同是父皇的女儿,凭什么我就要事事受她的气,看她脸色?!”
苏文殃忍了一会,最后还是没忍住起身将云落凝揽入怀中,心疼地安慰道:“放心,你今日受的委屈母妃日后一定双倍替你讨回来!”
她摸摸云落凝红肿的脸颊,眸中闪过一丝阴狠:“当务之急,是让苏知韵进侍郎府!”
苏文殃要脸,安抚好云落凝之后,就对外宣布云落凝禁足凤仪宫,并且罚抄经书的事情。
宫里就剩太后,皇贵妃和颜妃。
其他不受宠的妃子不参与这些事情,当闲话听了。太后依旧青灯古佛,不理事。
唯独储秀宫的颜妃沈倾颜听了,幸灾乐祸地笑了好一阵子。
云间月身在重华宫,青萝打探消息回来,同她说了这事儿,她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然后让她放出自己被禁足罚俸的事情。
一时之间,皇宫的风又吹回了凤仪宫。
明明是云间月自己打的人,偏偏她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一边乐滋滋的禁足,一边欢快的抄写佛经,抄完就叫青萝给太后送去。
装得好一副从良从善的模样。
抄了几日,连镜憋不住了:“公主,您真打算就这一样一直禁足到苏三小姐进府啊?”
云间月的字是她母后教的,写得一手瘦金书,又干净又瘦劲,风姿绰约,却与她这个人截然相反。
她一笔一划地抄写佛经,闻言头也没抬:“她什么时候进府?”
连镜愤然地叹了口气:“凤仪宫的人说是这月十一。”
这月已过三,离十一不过还有几日,而她父皇要下月底才回来。
云间月“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连镜瞧她丝毫不着急的模样,心里不由替她着急起来:“不是奴婢多嘴,苏三小姐要是真先公主您一步入府,以后指不定被外面的人如何笑话呢!”
听了这话,云间月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将抄完的那张纸递给青萝收着,换了张纸又继续抄,全然不管气得头顶冒烟的连镜。
最后还是青萝看不下去了,小声道:“连镜姐姐,你别急,公主自有打算。”
连镜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云间月,只见她提笔行云流水,嘴里还轻轻念着,完全是一副要去同太后一起吃斋念佛的样子,哪里像是有打算的?
佛经抄了大半,云间月才想起似的问了一句:“田姑姑怎么样了?”
连镜任命般地叹了口气:“已经好差不多了,方才奴婢还看见她往凤仪宫跑了一趟。”
云间月便点点头,搁下笔,揉着手腕对青萝笑道:“你瞧,递枕头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