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很重,只一下就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鞭痕!
芝兰还是头一次这么直面云间月的“跋扈”,冷汗当场就从额头滑了下来,话都忘了说完——她甚至不敢想那一鞭子落在她身上会怎么样。
身后跟着芝兰来的大小宫人,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个将头埋进胸口,生怕被这重华宫的瘟神盯上他们。
“别说责怪,本公主就是要打她,她也得乖乖给本公主打!”云间月瞥了芝兰一眼,收回鞭子往腰上一缠,带着连镜往凤仪宫去了。
到了凤仪宫,没等宫人通传,她便直接闯了进去。
在这宫中她素来横行无忌,又有恶名在前,凤仪宫的宫人躲她如躲瘟神,一时竟无敢拦,只好退而求其次,匆匆去禀报凤仪宫的主子。
云间月带着连镜,径直闯入主殿,还未进去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说道:“皇贵妃,臣女自知身份低贱比不得六公主高贵,可臣女一颗向着砚郎的心是热的……”
话未说完,云间月便抬脚进了殿里,语气漠然又狂妄:“哦?你的心有多热,不如挖出来给本公主瞧瞧?”
此话一出,殿中除了皇贵妃苏文殃和四公主云落凝外,其余众人脸色皆是一白。
云落凝一直坐在苏文殃身边看戏,这会儿听见声音,下意识偏头看去——
只见云间月一身明黄梨花双绣对襟长裙,轻纱披帛曳地,下巴微扬,朱唇未点,桃花眼轻轻一扫,唇边就多了一抹轻蔑的笑意!
无形的压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叫人好半响不敢说话。
云落凝盯着眼前款步而来的人,有一瞬间失神,总觉这个缓缓走来的人,变得陌生起来。
“母妃……”她唤了身旁的贵妇一声,语气里隐隐带着不安。
苏文殃眸光一转,不动声色在女儿手背上安抚似的轻轻一拍。
随即,她转向云间月,温柔地岔开话题:“你来得正好,本宫方才正与知韵说到你。你素来大度,今日便看在本宫和承砚面上,许了知韵入门,如何?”
进了殿,云间月眸光扫过垂首立在一边对她温柔浅笑的朱承砚,然后是苏知韵,接着是苏文殃,最后落在云落凝脸上……
滔天恨意瞬间涌上胸腔,云间月不受控制轻轻颤抖起来,若是可以……若是可以,她现在就想杀了他们!
“月儿,你来了?”朱承砚忽然开口,语气里包含温情。
云间月猛然回神,勉强忍着恶心将恨意压回眼眸深处。
她看也不看朱承砚一眼,也没给苏文殃请安,随意寻了一凳子坐下,懒洋洋地说道:“大度?谁说本公主大度?本公主小气的很……”
接着,她话音一转,眸光落在苏知韵身上:“你就是那个在外头造谣我要杀你的苏知韵?”
苏知韵额头抵着手背,佯装害怕地颤抖起来:“公主!公主您就许臣女过门吧,以后臣女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一定好好伺候您!”
“伺候就不用了……”
云间月眸光一冷,径直抽了腰间鞭子朝苏知韵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