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熟知原著,再及进城时又得林之孝报信,听闻此刻南安郡王赫然拿宁荣二府挑事,当下便冷笑道:“正要敢问郡王爷,我贾氏一族犯了何罪,以至于贾琮出使番邦一载,却落得个贵府而不得其门!更要告诉王爷,我宁荣贾氏虽然不才,但也容不得任何人栽赃!倘若这番王爷拿不出我贾琮有谋反的真凭实据,只凭自己任意猜测,这里贾琮斗胆恳请皇上定要还我贾氏一个公道!”
要知道,历来代表着圣意的天使归京,不说定会加官进爵,但惯例的赏赐必然是不会少的。
更何况这次贾琮出使南疆,不仅平定了南疆的战事,甚至还为大晋朝收服了苗人,控制了蛮人,如此滔天的功勋,归京时面对的却是抄家之祸,满朝文武内心免不了有种唇亡齿寒之意。
纵然都明白这是天子收权立威之举,但未免也太心急,吃相也太难看了一点。
群臣的窃窃私语中,南安郡王知道自己这次如若在廷议中不能力压贾琮,成为皇帝需要的尖刀,那等待自己的绝对是毫不留念的废弃。
于是只见南安郡王再次逼近贾琮一步,朗声说道:“昔年两代宁荣国公爷的功勋,普天之下自然无人不知,但是如今你贾氏家人横行跋扈,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甚至还放利子钱鱼肉乡里,等等事项俱已招认属实无误,如此众多大罪难道还不够抄家吗?”
贾琮自然知道这些原著中就被拿实了的罪责,当下顿时脸色萋萋道:“一颗树大了,也难免有一两枝枯枝,纵然我贾氏中人有人犯了大晋律,府衙依法缉拿,我贾琮自无二话!但我此刻当着众大臣的面,再次问你南安郡王,其中可有我贾氏谋反,或者说有我贾琮谋反的罪证!”
南安郡王原本以为,贾琮无论如何都要在宁荣二府问罪的事上力争,万万没有想到,贾琮这里直接就应下了贾氏有人犯大晋律,可以交由府衙缉拿,但非要栽赃他们一个谋反之罪,这真凭实据又岂是可以随意编造的。
倘若真有,又岂会有此刻之争呢~
“这···这···本王已讲过了,你贾琮原本就私交苗人,如今又掌控了蛮人,谋反之心已路人皆知~”南安郡王只能坚持己见。
“好一个谬论!如此说来,我贾琮出使南疆岂不是大罪一件!或者说我贾琮令南疆平息战火,为你南安郡王战败收拾了残局是罪不可恕了!”
贾琮暴怒喝骂完南安郡王后,然后转身抱拳,半跪向着皇帝冷声道:“臣贾琮人微言轻,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府中或有跋扈不法之事,臣认!流放或者抄家都是咎由自取;但南安郡王非要给臣扣上谋反大罪,臣不认!是非曲直请皇上主持公道!”
皇帝尚未说话,下面满朝文武已是议论纷纷,虽有南安郡王门下摇旗呐喊,但多数文武多数还是站在贾琮一方,纷纷言及贾氏虽有不法,但贾琮平息南疆之功也不容抹灭,倘若全凭一句揣测就定下贾琮谋反大罪,如此今后还有谁敢担以重任~
果然,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帝看见事不可为,权衡之后缓缓而道:“贾氏一案,自有顺天府审问;而南安郡王没有证据就随意出言,应向十五郎致歉,并罚俸一年。”
南安郡王闻言,当下也知道事不可为,立即面对皇帝拱手道:“臣,认罚。”
然后再面对贾琮呵呵一笑,言道:“虽然本王觉得你贾十五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没有拿到真凭实据却是本王的不对,小贾大人,对不住了~”
贾琮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当即也冷笑道:“南安郡王爷不必致歉,因为下官正好也觉得王爷您只会纸上谈兵,妄动兵事浪费钱粮无数,更加只会白白牺牲了将士们的性命!身在高位而无其才,身为长者而无其德!待下官回去之后,自然少不了也要仗义执言,向皇上参您郡王爷一本,下官一心为公,也望郡王爷到时海涵一二才是!”
“你!好你个狂妄至极的贾十五郎!”南安郡王顿时大怒。
贾琮巍然不惧:“狂妄~那也好过你郡王爷只会捕风捉影栽赃陷害!”
······
看着二人竟然在这大殿之上炒作一团,满朝文武面面相窥,最后还是皇帝拍了龙椅怒喝道:“好了,简直成何体统!”
如此南安与贾琮这才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