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近十年,孑然一身,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看过形形色色的事,她不是那种没了爱情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但,难得看上一个男人。
裴南曼站在洗手台边,怅然若失。
“咳咳,”身后传来咳嗽声,刚出去的秦泽又折回来,想了想,道:“就想代表那个男人说两句。”
裴南曼咬了咬唇,回眸。
“就是觉得太稚嫩,所以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在外人眼里,可能觉得小树苗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但他知道自己还远远不够高大。至少他在感情里,还称不上参天大树。他身上缠着三根藤,天天要打架,不然可能就打他。所以他其实挺希望有人能把三根藤蔓给压下去,眼下是有一根藤蔓能做到,可小树苗觉得自己还不够高大,如果有一条,当它觉得自己足够强壮伟岸的时候,我觉得它会希望那株藤蔓能依附自己。”
出了客厅,把李东来喊到院子里,师徒俩坐下来抽烟。
“再一年就实习了,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实习?”秦泽吐着烟圈:“你就算想出道当明星,师傅我都能把你捧红。”
李东来挠头,和秦泽在厨房时一个德行,说:“小姨不会允许的,我今年已经入党了,毕业后准备考公务员。按照我爸安排的路子走。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跟你师傅你混。”
谁能想到,当初的学渣,现在已经是一位优等生。
秦泽想了想,估摸着让他走李家安排的路也好,跟着自己的话,反而会限制他的成长。倒不如让他去体制里试试,将来或许会是一张好牌。
回想起当时吊着眼角看人的臭小子,突然就有种历经沧桑,岁月更迭的唏嘘。
“对了,清袁那丫头怎么样了,听紫琪说,再头悬梁锥刺股?”秦泽试探道。
“嗯呐,”李东来满脸揶揄:“她现在成绩比我还好,不,我和她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考剑桥麻省我是不知道,考清华北大想来没问题了,关键她家里也支持她,有钱有势,再加成绩好,我感觉她是挺稳的。”
秦泽头疼的揉着额角:“她不会真考上国外名牌大学吧。”
李东来嘿嘿道:“别担心啦,就算找你索要承诺,也是几年后的事了,没准她以后长成腿长屁股翘的小御姐呢,米国食物热量高,很有希望哦。”
秦泽嘿嘿道:“有点意思。”
“呸,人渣。”裴紫琪恰好走过来,听见这段对话,顿时杏眼圆瞪。
“溜了溜了。”秦泽懒得和她哔哔,招手把苏钰叫来,牵着走离开。
人走后,李东来叹道:“行啦行啦,陈清袁都这么拼了,不也一样没个着落,你这种闷在心里的喜欢,还是一辈子闷着吧。”
裴紫琪红了眼:“要你管。”
过年期间,秦泽和姐姐陪着父母串门走亲戚,表弟经历女友怀孕讹诈风波后,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读书,不再满脑子只有游戏和女人,人终究是要成长的,在成长的路上,吃了亏,摔了跤,自然而然就开始懂事。
舅舅一家过年是在医院过了,外婆今年七十六,前半辈子的操劳和后半辈子的担惊受怕耗空了她的身子骨,好在许光浪子回头,痛改前非,让她晚年脸上可以带着欣慰。过年祭祖的时候,许光跪在外公的墓前嚎啕大哭。
许悦过完年18了,青春正茂,娇美可人,玩过那款该死的游戏后,秦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趁着家人都在病房,秦泽上厕所时,音轻体柔的表妹追出来,软濡嗓音喊:“表哥。”
秦泽停下,回头。
“我寒假想跟着你。”许悦含羞带怯的表情。
“跟着我干嘛。”秦泽茫然。
“跟着你历练啊,”许悦咬着唇,秀眉微蹙的小心模样:“可以么?”
“要不跟着你表姐吧。”
“不要!”拒绝的太过果断,她补充道:“我不想待娱乐公司。”
“那试试吧。”
反正今年要把几个公司合并了,到时候给她安排个办公室实习助理什么的,要不然姐姐或者苏钰又得给他找一个相助理,还不如表妹的高颜值来的赏心悦目。
说起苏钰秦泽又开始头疼了。
这一年正月过后,原本辞掉宝泽投资总经理位置的苏钰重新走马上任。她从那套精装公寓里搬了出来,住到离帝景豪苑不远的汤臣一品。
秦泽找了个保姆专门伺候她。
奢华宽敞的客厅,裴南曼瞄着神态慵懒的闺蜜,嗤之以鼻道:“没出息的东西,闹了这么几天,又给哄好了?”
除夕夜后,秦泽和苏钰摊牌,直言自己和姐姐的关系。
苏钰当时的神色是这样:(�1�9Д�1�9)
然后是这样:(╯‵□′)╯︵┻━┻
最后是这样:�2�1_�2�1
挥手啪啪扇了两巴掌,说分手!
然后哭着跑回家了。
回家当然先大哭一场,再打电话给裴南曼:“曼姐我分手了,我心里好难受,你快来啊,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你再不来我就死定了”
裴南曼一听,心里就有数了,二话不说开车赶来。
苏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缩在厨房里哭,脚边搁着一把菜刀
裴南曼至今还记得苏钰流着泪发狠的表情,说这次真的分手了,没有可能了,从此和秦泽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就当这段时间是被狗日了。
裴南曼劝道,你再好好想想,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