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求情的奏疏来得挺快!
朱由校不禁嘴角微扬。
不过,朱由校倒也没打算杀杨涟。
同崇祯即位后不该将阉党打压太狠,逼得魏忠贤自杀一样,杨涟这种代表东林党势力的头目也不能打击的太狠。
因为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期,任何过激的行为都会加重帝国内斗,都会加速帝国灭亡的速度。
不过,朱由校倒是想看有多少人会为杨涟求情。
所以,朱由校这时候没有对魏大中为杨涟求情的事发表态度,而是问着王安:“还有哪些大臣上疏为杨涟求情的?”
王安回道:“还有左光斗、汪文言、韩爌……”
朱由校听王安念了一长串名字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便只好打断了王安:“行了,吩咐文书房把为杨涟求情的奏疏都拿到朕这里来,朕要一个个看。”
王安只得照办。
一时,王安就抱了一大沓奏疏来。
朱由校看了一眼。
足足有两尺厚。
这么多?
朱由校因此拧起了眉头,且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看来这杨涟是挺有人望的?”
王安笑了起来:“神庙驾崩前就曾言杨涟乃真忠君之人,大行皇帝能继承大统,他亦出力不少,只是没想到他会在皇爷您面前如此失仪,跟老奴一样,在当时都忘了分寸,只顾着扶皇爷您继承大统了。”
“这么说来,他还是功臣了,如果不是他这样的忠臣,我和父皇都没法子继承大统,是吧?”
朱由校问了一句。
王安听后不由得后背发凉,跪了下来:“老奴失言,请皇爷治罪!”
“起来吧。”
朱由校淡淡一笑,他已经知道王安的态度。
但朱由校也没想点破,只道:“这些奏疏都留中,你退下吧。”
王安听后颇为惊讶,抬头看了朱由校一眼,问:“皇爷,留中恐惹天下非议!何不发内阁票拟?”
朱由校瞪了王安一眼:“朕要怎么当皇帝还要你来教?”
王安听后忙磕起头来:“老奴死罪!老奴死罪!”
“你该不该死,朕说了才算,你自己说了不算,叫你退下就退下!”
朱由校说了一句。
“老奴谢皇爷,老奴这就告退!”
王安面对着朱由校起身往后退去,然后故意在门槛边绊倒了一下,待朱由校回头看他时,就故作害怕地抹了抹额头。
朱由校见此心里骂了一句:“老货!既然有这个谨慎小心的样子,干嘛屁股还坐在文官那边,也不想想自己是谁家的奴婢!”
趁着王安还没有离开殿内,朱由校又说了一句:“如果通政司那边还有为杨涟求情的奏疏呈来,就速报给朕!朕要亲览!”
“是,老奴谨记!”
王安回了一句,一时心里颇为惊疑,暗想皇上既然打算把这些奏疏留中不处理,干嘛还要亲览?
……
待王安走后,朱由校就突然吩咐道:“魏朝,笔墨伺候。”
魏朝是侍奉朱由校的太监。
魏朝一听朱由校要他笔墨伺候,就忙唉了一声,然后立即亲自给朱由校研起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