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困难,需要我的帮助?”当男爵在办公的地方再次见到杰洛特两人的时候,表现得很热情。他从办公桌后面站起他那庞大的身子,内心幻想着两人能给他带来好消息。
虽然当他看到只有两个男人的身影,而没有日夜思念的亲人的时候,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失望的目光,但是脸上依旧克制得很好。
“我们已经有了你妻子的消息。”白狼首先开口。
“见鬼!不是,我是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安娜现在在哪里?你怎么没有把她带回来?难道她也像塔玛拉那样,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男爵自说自话,突然间情绪就开始激动起来。
“你先别激动,最好是安静地坐下来,我们才能将对话继续下去,似乎还有些事情,你在瞒着我们。”罗先从旁边拉过两把椅子,自己先坐了下来,另外一把留给白狼
男爵听了罗先的话后,气势一顿,萎靡了不少,长长地一声叹息之后,也坐回了原位。
杰洛特同样也坐了下来,看到男爵的表现,这才继续说道,“安娜现在在驼背沼泽深处,不过她吃得好睡得好,还有事情做,也很安全,看起来可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听到这里,男爵又忍不住站起来向两人吼道,“我是要你们把她带回来,而不是要你们向我报告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就凭这点消息,可别想从我口中得知希里的消息!”
罗先抬起右手,向下摆了摆,示意他坐下。男爵又出现了内心挣扎的一幕,不过最后还是再次坐了回去。
见到男爵重新坐下,罗先开口说道,“不是我们不想带她回来,而是因为,她自己不想回来。就和你的女儿一样,母亲遇上了麻烦,宁愿去瑞达尼亚找永恒之火教会的协助,也不远回来寻求父亲的帮助。至于这中间到底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才是。”
“还有,当初我们之间的约定是:找到你妻子和女儿,现在她们两位的位置我们都已经确定了,所以,约定算是兑现了,我们两清了。”杰洛特淡淡地说道,他已经被男爵的家事搞得有些疲惫了,年近百岁,却依旧独身的他,自然知道一些家庭琐事的麻烦,尽量避免参与到这种难以辨别谁是谁非的事务中去。
男爵的双手支撑到桌面上,两只胳膊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心情激动,还是难以支撑自己上身的重量,“你们认为我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身体里外都烂透了的家伙,对吧?你们觉得造成这一切后果都是因为我一个人的错,对吧?”
“似乎现在看起来的种种表明都是这样,难道不是吗?”杰洛特冷笑着说。
男爵无奈地摇着头,一把瘫倒在宽厚的高背椅上。
“我们怎么想并不重要,关键是你的妻女是怎么看你的。”罗先忍不住插了一嘴。
“只消看上一眼,我都能从你们眼中感觉出浓浓的蔑视。不知道在你们猎魔人的世界里是不是一切事情都非黑即白,正确和错误都靠背上的刀剑来判断,反正我们人类的世界并不是这样,至少我家发生的事绝对不是这样。”
“别把自己说的很委屈,猎魔人也是人,至少曾经是,我们也有着自己的判断。我们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游历生涯,见过无数的悲欢离合。杀人者未必是恶,慈悲者未必是善。猎魔人的年龄可比你大得多,请不要忘记这一点。”杰洛特在一边讽刺道。
“你是想说事情的过错并不只是在你这一边,而是大家都有过错?那你站在你的角度说说吧,不过我希望都是事实。”罗先知道此刻就是接触安娜逃跑事情真相的时刻了,所以格外上心。这件事情是他来到异世界之后,遇到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而不是无脑的屠杀怪物。
按照杰洛特的话说,这是大陆游历;按照师父的话说,这叫红尘炼心。
当你逐步认识人心的时候,会发现背后的丑恶,但是请你不要厌恶它、抛弃它,因为它就是你自己本来的样子。你需要呵护、培养,最后获得一颗符合自己仙道旅途的心,那就是道心,成道之基。
男爵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上,紧紧握在一起,眼睛微闭着,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和安娜的相遇,可以说是一见钟情。我在很久之前的那场安科之战中受伤,肩膀被敌兵的长矛刺穿,慌不择路,逃到野外养伤,在那里遇见了她。她细心帮我养伤,我伤势恢复之后,就向她求婚,当时她高兴到眼泪都留下来了。”
“我们成婚不久,塔玛拉就出生了,后来我被军队派到希达里斯驻守,因为伊森国内部发生了军队叛乱的事件。我们当时还在的泰莫利亚国王弗尔泰斯特,因为两国的关系决定派军进行支援。”
“只是后来,几乎没有平静的日子,战争接着一场又一场,时间过了一年又一年我过得是军人生活,很少在家,在外面独居的日子只好借酒化解对她们母女的思念。这一喝就戒不掉了,回到家还是想喝。”